更不用说,还有沈今川。
沈今川是个癫人,什么事儿都爱大声嚷嚷,太子殿下本就不待见他,上次还因为吃醋所以拉着她在百官经过的夹角之下……
“诸位大人既然说完了,那不如我来说几句?”
说话的几个各有算计,但最终要看的是汤家态度,但说话这种事,要的就是一个气焰,谁说得声势浩大谁就占优势,薛闻才不等他们统一意见与否,直接开口。
“先前南公一家独有造纸之技,纸张昂贵,直至蔡侯改进造纸术,更将造纸一门技艺公开。”
“至此,诸位家中才有了造纸技艺。”
“而印刷之术,分明百家心照不宣,怎么我做出这等忠于陛下,惠于百姓,用于家国,更能用于百家之事,缘何诸公如此不忿?”
——毕竟,造纸技术就是因为公开了你们才能有的。
“这怎么能一样?!”
台下一个人下意识反驳,将他们最大的不忿没有任何演示地暴露出来。
这怎么能一样?
几百年前蔡侯改进造纸术,不再使用珍贵的材料也能做出来只能算是好处,但这种好处对于世家来说根本没有用。
世家要的是独一无二,要的是金尊玉贵,但技艺公布世家开始钻研,此后“南公纸”不再垄断,带着花纹的琅琊纸,肌理雪白的兰陵纸,泛着紫色云雾的苏子纸……
造纸之事是他们的祖先从别人兜里拿钱,现在薛闻这样干属于从他们兜里给旁人拿钱,甚至还跟那些浊物说:“看见他身上的衣衫玉佩发冠了吗?只要你有本事,这些东西全是你的。”
更何况,印刷技艺不同造纸术原先被南家垄断,印刷技艺早有百年,世家自家通婚,儿子娶儿媳,女儿嫁女婿,看一眼:“哎,你家竟然还用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