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子之名,有外戚坐镇,只要除掉太子,那礼法中无人比南王更合适。
而她见过秦昭明重伤在身时候出手便能要人性命,更想象不出当初他是如何被坑害才会落得那个地步。
即便知晓秦昭明在没有遇到她的境地之下也会杀出重围黄袍在身,可为何会发现依旧是最离奇的事儿。
她屏退了所有人,悬挂着如同雨丝的珠帘轻轻碰撞。
黄昏时期就已经为她所点燃的连枝灯还未有机会彻底地散发光亮,淡淡的光晕像姚黄娇艳,硕大的花瓣朝外绽放,井然有序地排放着。
手中擒着金剪去掉一截灯芯,花瓣也就小了、短了,马上就要没有了。
思绪一点点飞远,秦昭明好似总是这样,小事蹭破一层油皮也要哭一哭,让她好好哄哄,但有大事,什么都不愿意说。
薛闻不知晓旁人家正常的有情人究竟是如何相处,但她懂秦昭明。
他一定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愿意等下去,他会依旧平常无事地回来,看着她在如同白昼的灯光之中安睡,跟她讲朝堂上多少人没有脑子,几个人私德有亏。
只要她不去追问就够了。
至高至远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他们还不是夫妻,是否要顺应他的意思,给他们留一些距离?
火光快要消失,她拿着剪子的尖角拨弄引线进了油中,那将要熄灭的火光朝外一炸,仿佛绚烂在天际的烟花。
就那一瞬,烫在了她的指尖。
真真切切地疼。
被火焰烫着都要这么疼,那能让秦昭明独自躲起来疗伤的疼,该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