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似爆发出了无穷无尽的力气嘶喊着,期待让人来救她。
或者,只要有人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知道她一辈子没有白过就足够了。
但一贯谨小慎微,感受到她稍稍不满就会磕头认罪的人没有点头,等踩在脚榻上,站着的身高又被拔高,如同高山般压制。
含桃问:“我对你忠心耿耿,为何你要把我许给少爷做妾?”
“你……我,快去找人来啊。”
现在是有时间说这些事的时候吗?
更何况,一个侍女,给她弟弟做妾又如何?她弟弟可是朝廷命官。
可薛阮阮在现在这种境地,下意识觉得这话不能说出口,甚至从
出生开始就习惯做主子的人如今才感受到恐惧。
“好姻缘?他品行低劣行为粗陋,连他亲姐妹都看不上眼,偏你因为他脐下长了个东西疼爱得不得了。”
“你这么喜欢他,你这个当姐姐怎么不亲自给他当妾?”
“你……你反了不成?”
含桃一向没有什么自己的喜怒,对于薛阮阮来说是她体面的一把刀。
往常她御下,便让含桃出去得罪人,而后自己稍稍抬抬手,便能将人收入麾下。
可如今,她却觉得向来好掌控的人竟然失去了控制。
“我反了?”
含桃呢喃重复,而后露出一个笑,拿出她身上最珍贵的丝绸如同往常一般替薛阮阮擦拭唇边脏污:“不,是你要死了。”
“你等不来姑爷,因为他厌恶你,你等不来宁哥儿,因为你的存在让他的利益受了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