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那双经过了岁月磨洗过的眼眸好似能够看穿世界万物,一下子看破她的灵魂,在薛闻拧起眉之前又移开了视线,开口:“臣从前便说过,太子殿下是有福之人,这下算不算说中?”
东宫太子府用来招待地位特殊的淮阴侯之地必定不能小瞧,花厅内芳香四溢,笼罩的淡淡纱幔随风飞舞,阳光倾泻。
听着池水碧波,便似到了洞天福地。
被秦昭明用“淮阴侯继承人”代替称呼的姜遥在看着薛闻目不转睛后,依着淮阴侯撒娇:“祖母,我想跟薛姑娘单独聊聊天成吗?”
“那你这要看薛姑娘愿不愿意了。”
“不行。”
秦昭明神情冰冷,在淮阴侯回答前先一步地作出回复,抓紧了薛闻的手掌,绝对的侵占欲从这个外表可亲的少年身边暴露得一览无余。
气氛变得凝固起来。
“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淮阴侯净可直说。”
姜遥气得脸色发白,病情都不能入第六耳,卦象命格一事事关己身,又怎么能入第六耳?
太子也并非不懂他们这行的规矩,现在就是……仗着人家小姑娘不知道规矩,信口胡来啊。
而被事件中心左右的薛闻顿了顿,越过姜遥那边扬眉扬的都快踌躇的眼神,如同从前一般尾指勾了勾秦昭明的掌心:“早上叮嘱司膳局煨了栗饭,我去看看火候好不好?”
秦昭明拉着薛闻的手原地不动,紧紧地抿着唇。
薛闻知道秦昭明心里不舒服,但她相信站在永昶帝身边,作为坚定不移的太子党其中一员的未来淮阴侯,究竟因为何事非要同她单独说话。
最可怕的结果,无外乎就是寿数一事。
这样想着,她晃了晃秦昭明的手掌,朝他眨了眨眼睛,对他再一次解释说道:“你中午还未曾用膳呢,你若是一直不用膳,我会担心的。”
纵使是安抚的理由,却也让他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