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醉酒失去理智的人瞬间有了脑子。
“这不是清楚什么人可以动手,什么人不可以吗?”薛闻心里有戾气,她知晓,所以她纵容着心底的戾气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
风吹起她鬓角散落的发丝,姿容凌厉,平和温柔的五官因为气势而变得清俊摄人,因为常年身在高处,如今更是怒气让她绽出了难以掩盖的凛冽。
就像……庙堂里的神明。
“我要告诉你们,给孙姑娘婚配这件事,我不同意。”
“老子是她老子,你不同意有个屁用,你拿着把破刀吓唬谁?当老子是吓大的?”被薛闻戳破没什么本事只剩下暴躁的人瞬间来了精神。
“我从来不吓人。”
“她在我这里签了卖身契,她活着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人。”
“我给你们的银子花着舒服吗?你们若是再敢提起这件事,我就一并把你们告到官府——你们是她爹娘不假,但她签了我的卖身契,那就是我的财产。”
“你个黄毛丫头——”
“你客气一些,我不仅是黄毛丫头,还是你们债主,不然你们就把那一日拿走的银子还回来。”
薛闻脸色很难看,但笑得越发灿烂,往日只会映着盈盈水波的眼眸被凌厉的眼神装点,翻涌着铺天盖地的寒意。
她环视了一眼这一对完全不一样的夫妻。
丈夫整日酗酒,却人高马大,妻子柔弱不堪,却能干家里所有的家务活。
现在他们一个僵直地站着,想要服软又怕没面子,另一个的腰从始至终都是弯曲的。
夫妻对拜分明是一同拜下的,却只有女子再也没有直起身来。
薛闻想,这或许就是她意识到了和阿昭的亲近,却又不能再进一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