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苕在你身边服侍得如何, 可算尽心?”薛侯视线落在一旁默不作声,除了行礼之外一直低着头没有开口的薛兰苕。
“八妹妹心思最为细致, 自然照应得很好, 我们姐妹之间谈什么服侍不服侍的。”伸手拉住薛兰苕的手,被暖炉温暖过的手一下碰触到冰凉的掌心, 让她下意识松开。
仓促笑笑后便没当回事, 收回手继续回话:“只是八妹已过及笄之年, 母亲本应当为八妹相看二郎了, 总照应在我这个姐姐面前也不像话。”
薛侯听弦歌知雅意,手上杯盏往桌案上重重一放, 茶汤濡湿亮蓝祥华宝锻。
坐在侧方的薛兰苕抓着衣袖的手又紧了紧, 连薛阮阮都困于父亲怒气,瑟缩一下轻咳了起来。
见薛侯没有说话, 薛阮阮理了理思绪,凑着笑说道:“原先我听说母亲给八妹妹留意了几个亲娘才俊, 正好因为我这一病给耽搁了,我这有个好事儿,先来跟父亲说一说。”
“若是父亲这边应允,我便立刻做主让婆母过来一趟,成全了这一桩好事。”
薛侯这时候倒是听不出来薛阮阮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一开始听着恼怒,原本以为曹国公府连她两个女儿都嫌弃,正好逢着太子殿下病中,京中风起云涌,连老曹国公也病重之际想要解除和薛家的同盟。
要知道沈家在宫里还有一位贤妃,还有一个寄予厚望七皇子。
曹国公府长子可以迎娶薛侯府的小姐,可要是继位曹国公在迎娶他们家女儿便是低娶,薛家能助力的便少了许多。
更别说若沈家真有野心和关乎东宫的内幕,有心来为年纪尚小的七皇子慕一个锦绣前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