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生姐夫、夫君的气,那是她的天。
她要生两个婆母的气吗?更何况误会后来都解开了。
要生嫡母的气吗?人死为大。
都过去了。
唉。
本来她在庄子上生病了,按照郎中的诊断,她身体一向很好,又未曾生育,只要好好吃药就没事了。
可偏偏宁哥儿来看她的时候病重,成了只能熬些日子。
薛闻给自己的安排应当是在庄子里,听着茶楼客栈专职请来的说书人为她讲故事,拥着春日里的阳光而眠。
死后若能到地底里,便追问那位因为死了所有没有结局的话本大家。
不曾想,孩子孝心,她昏睡后醒来发现还是回到了国公府里。
即便心有不甘,但两个孩子一片诚心,能够见到最后一面也未尝不可,不过还好,说出了她的布置。
直到——她意识昏昏沉沉,听着凄厉的唢呐声停下。
沈颖这个出嫁的大小姐朝着最亲密的双生兄长发难。
“母亲既然已经嘱咐不愿打扰爹娘安宁,你又为何违背母亲意愿,将她坟茔安置在爹娘边上?”
墨色衣衫外头罩着白色麻布,已经为曹国公的沈宁面对质问丝毫不落下风。
“母亲那是不愿意吗?母亲那是难开其口。”
“母亲辛辛苦苦一辈子,对爹爹一片真心,将母亲葬在一旁已经是亏欠。”
“你这个不孝女竟敢还将母亲委曲求全的话当真,把含辛茹苦将我们抚养长大的母亲葬在郊外。”
“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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