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打着心疾发作的幌子,只能故作虚弱,任由尤妲窈这般悉心照料。
她眼角还隐有泪痕,不知方才是不是又在厨房中哭了一通,或是因为过于忧心,一举一动将也格外小心翼翼,眉尖紧蹙着,紧抿着唇,垂眼间尽是忧伤。
这哪里还像个风情勾人的狐媚?
活脱脱就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温柔贤惠美娇娘。
惹得她这么平白无故担心一场,李淮泽心中的负疚感更甚。
他张嘴喝下勺中的鸡汤,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温声安抚道,
“或是得亏了你,我已觉得身上好了许多。
必会平安度过今夜的,你莫要太过担心,可好?”
听了这番话之后,她眼底终于又有了些光亮,只噙着泪点了点头,李淮泽心中愈发怜惜,
“方才只光顾着照顾我,你自己倒是一口未吃,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若你一直哭丧着这张脸,我只觉自己马上就要归西,心里委实有些不得劲儿,你若像平常那般自如,说说笑笑偶尔逗趣儿几句,我或还觉得更自在些,这病或许也能好得更快些。”
虽说是这个道理,可尤妲窈心中到底装着这桩生死大事,只觉整个人被泰山压着,委实有些闷然,可表哥既这么说,那她也努力让自己显得与往常一样,可到底也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伺候李淮泽用完晚膳后,她委实也没有什么胃口,只简单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一旁的何嬷嬷见状,立即命门外伺候的婢女进房来,将碗碟收走,桌椅也全都抬了出去,又命人去偏厅,将贵妃榻抬进了房中。
那张单人的贵妃榻非常宽大,上头放置了个万字纹如意锦枕,白狐皮毛的软垫,榻尾还摆了床厚实的蜀锦棉被,何嬷嬷出于私心,将着榻椅放置得离床非常近,中间不过隔了一条缝隙,几乎就是紧挨着,伸手可及。
尤妲窈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