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并非都是幌子。
李淮泽确实对木工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可确实也没有到痴迷的地步,掩人耳目罢了。
可做戏总是要做全套的,眼见宝灵殿已经即将建造完毕,约莫再过上月余就要上梁封顶了,他也还需再盯得紧些,今日解决了工地上的一些琐碎杂物,有与工匠敲定了偏殿中的雕绘……他踱步而出,想着去御花园中散散神。
此时只听得旁边的偏僻宫巷中传来阵喧哗。
他脚下的步子瞬停,长身而立在朱门后,顺着声响望去……
是个戴着红色圆顶帽的太监总管,正欲要欺辱个浣衣局的微末宫女。
太监一脸淫邪,将宫女抢搂在怀中,伸手就往圆润丰满初按了几下,枭笑道,
“你躲什么?只要你跟了我,还愁离不开浣衣局么?
今夜来庑房将我伺候好了,无论是想要去御膳房还是去慈宁宫,都不在话下。”
自前朝起宫中就常有对食,屡禁不鲜。
其中更不乏有以色谋私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没什么好说的。
可那宫女显然不愿。
她又急又羞又气,可身份低微又不敢得罪那太监总管,只哭得泪流满面,唯唯诺诺,求饶都卑微到了极致,就那样生生忍受着太监的亵玩。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在这一刻,他忽就明白了,为何当初他会对尤妲窈生了几分兴致。
这世上面对位高权重的上位者,大抵都会忍气吞声,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