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鼠辈,难以为伍。
赵琅不耐得与他多说,只又道了两句场面话,便寻机离开了。
喧嚣浮躁的应酬完毕后,赵琅独自回到车中,又忽涌上来万千愁思于怅然。
这些公事他尚且能够应付,可私事他确无招架之力。
对于那桩被逼迫的婚事,他是断然不肯松口的,可奈何孝道两个字比天都大,许多事并不由他说了算。
嫡母李凤兰以往还是用软刀子慢慢磨,可见他油盐不进,也着实有些着急了,只声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做了探花又如何?莫不是就觉得翅膀硬了?可以忤逆顶撞长辈了?左右我话已经放出去了,你若是不愿娶卉琴也罢,那便就这般耗着,看你能耗到几时!”
这便是有些撕破脸的意味了。
就连父亲也劝他事已至此,不好再得罪李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不如便捏着鼻子咽了算了。
……
他庶母早夭,自小独立,在嫡母严苛对待下长大成人,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赤手空拳拼搏,没有人比他更渴望家中有盏暖黄的灯,有个知心温软的红颜,能伴左右红袖添香,举案齐眉。
可现在那个家…
院中的仆婢被尽数撤去,枯枝残叶落了一地,冷冷清清,回去也是心中添堵。
“暂不回府。
掉头,去明湖。”
御酒香醇,入口柔,一线喉,可后劲儿也大。
赵琅喝了不少,现只觉头脑有些开始发昏,只想要寻个空旷安静的地方散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