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慧先是黯然垂泪一番,然后轻摇了摇头,
“既入了妾籍,身家性命就在别人手中了,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
首先尤闵河就必然不肯放手,尤家只我一个妾,我若还走了,他岂非要日日对着钱文秀那张冷脸度日?那便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其二,与当年一个道理,我不想拖累你,你现在要名声有名声,要威风有威风,那便要愈发谨慎,莫要落人口实与话柄,若真将我强抢回去,势必会得罪钱尤两家必有御史参奏,第三点最为紧要,我也是为了窈儿着想,她现在还未出嫁,狐媚勾人的传言就已经到处都是了,若再摊上个被休了的妾母,那你让她如何自处?亲事岂非愈发艰难?”
“阿弟你只要将窈儿看顾好,为她洗脱污名,替她寻得个知冷知热的好郎君,便是全了你我的姐弟情义。
你不必为我担心,今日那刀劈下来,想必尤家后宅中必不会有人敢再怠慢我,且窈儿不在此处,我也无需顾忌许多,如以往那般忍气吞声。”
既如此,楚丰强也不好再劝。
姐弟二人又好好叙了叙旧,他因有公事在身,也不便在尤家耽搁多待,只留下笔不菲的钱银,再放下了由楚家带来的四个得力婢女,就暂且先行离开了。
葭菉巷,楚家,清霜院。
尤妲窈虽已在楚家安置好了,可心中还是略微不安。
上一世她被送回潭州不久,慧姨娘就患上心病,从此缠绵病榻,直至撒手人寰。
她实在是怕,怕此生会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