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你能控制?”
梁鸿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扯了扯唇角,转身朝着那黑影一步步走了过来。
“你以为你三番五次救他我都一概不知?你真当我是瞎子?”
“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吗?当初你把噬灵剑渡到他体内,救了他,而他是怎么对你的呢?将毫无生命体征陷入假死昏迷状态的你像垃圾一样扔到南鹤山的崖底。”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都快被泥水泡烂了,若不是我幼时体内种下蝶赢蛊,这些年一直用身上的血液给你做药引,你早就没命了。”
“你在生死线挣扎,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在宫里找了一个又一个跟你容貌相似的男宠,肆意快活,他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喜欢你这张脸罢了。”
梁鸿轩说着伸手将关裘脸上那金刚面具摘了下来,抚摸着他左半张脸上细细密密如树根般诡异蜿蜒的痕迹,轻笑出声。
“你说,他那么喜欢你这张脸,若是发现你因为长期服用蝶赢蛊的血液产生排异反应,左半张脸完全毁容,他还会喜欢你吗?或者,会再次把你像垃圾一样抛弃?”
关裘伸手钳住面前人的手腕用力甩了出去,将金刚面具夺了过来,重新戴在脸上,薄唇轻启:“不需要你来操心。”
梁鸿轩转过身掏出匕首将手腕划破,对着桌上的药碗滴下血液。
汤药顷刻间将血液分食而尽,融为一体。
梁鸿轩抬手将药碗递给关裘:“你不要忘了,我们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周境止胜了南域,御南阁再无作用,必被除之,我们半生的心血全都毁了,先帝的遗旨就是要在除了南域后杀你,周境止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不是吗?”
“他已经救走了贺飞鸾,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先帝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身上同时流着中原和南域的血,我们才是真正高贵的种族,我们才是一类人,周境止不是,你明白吗?”
关裘看着那药碗没有动作,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阴霾:“所以你就要跟南域合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