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抓紧扶手:“你出去吧。”
白皎可有理由了:“医生都说了,我是你的家属,作为家属当然要多关注病人的身体健康。”
她说着走过来,疑惑的目光落在他额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出这么多汗?”
贺云泽定定看她一眼,前所未有的燥热在胸腔沉积,胡乱冲撞,无法发泄。
他看向这一切的源头,心里横亘着一根刺,蓦地沉声道:“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
白皎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眼神躲闪,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握成拳,屋子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那时的贺云泽还很青涩,即使丧父让他飞快成长,也远远不到未来那样的成熟与锐利,能够一眼看穿她的伪装。
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是她心虚时的表现。
心头蓦地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焦躁,他不再追问,而是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残疾的吗?”
白皎诚实地摇头。
他冷笑起来,眼里满是对自己的厌弃:“当初我和母亲一起出车祸,她死了,我双腿残疾。”
他轻飘飘地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越是这样,越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
男人暗沉的眼钉死她,声音轻轻:“你知道我们出车祸的时候,他在哪儿吗?”
“他在和别人谈合作,我妈妈等了他好久,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就拒绝做手术,一直在病床上等他。我不知道她有多疼,我只看见她眼睛里全是血丝,她说不出一句话,死死地盯着大门。”
“可是那扇紧闭的门,直到她断气,也没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