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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定邦果然愣在半空,下意识扫一眼身上,不分日夜地赶路,又是灰尘又是汗水,如今还有血腥味,味道也难闻得厉害。

他尴尬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嬷嬷说的是,是我大意了,我先去梳洗换身衣服再过来看看。”

季定邦对这位从小伺候长公主,受长公主信重的老嬷嬷也比较敬重。因此也不觉得柳嬷嬷是以下犯上,叫上随从就回隔壁的镇国公府了。

等这位亲爹走了,季睿还扭着头盯了一会儿。

等再次不受控制地被睡意裹挟着闭上眼睛时,季睿眨巴眨巴小嘴,心说:这个爹爹还挺憨。

他有点放心了。

憨点没事儿,怕就怕是个利欲熏心,野心勃勃的。

在这种皇权至上的古代封建社会,那是一不小心就要来个灭门之祸,株连九族啥的,那他还怎么玩。

他这辈子只想安安逸逸地过小日子。

季只想摆烂睿放了心,等长公主娘亲出殡,入土为安后,季睿更是一点烦恼都没了。连日来睡眠质量都好了,只管全身心地做个吃吃睡睡的小宝宝。

可能是太能睡了,有次他迷迷糊糊还听见他那亲爹充满担忧地问:“这小子成天只知道睡觉,不会是哪儿出毛病了吧?”

然后柳嬷嬷就语气严肃地说:“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本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将军不用担心。”

季定邦看到柳嬷嬷不太开心的表情,讪讪地摸了摸胡子,把剩下那半句‘瞧着一点不机灵’给咽了回去。

可他不说出来,柳嬷嬷这老人精就看不出他眼底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