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娅点头,刚欲说,电话挂断了。
盛璨手指屏幕,指着清港区某栋废弃的工厂楼房,沉声道:“你稳住姚柳茹,我去给姚文姝打个电话。”
陈轲点头,江鹤别养的那只猫蜷缩在他大腿上,白惊羽给甩电话:“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我是你上级,你到底想干嘛?”
陈轲捏白猫后颈子,“你不要急,请不要急。最好是不要急。”
“老子要你管啊?!妈的!”白惊羽跟时蕴面对面坐在清港区警局的办公室,一副丧□□样,“你大爷的,时蕴,你说话啊!”
时蕴给自己耳朵搞了两个耳塞,连续熬夜有点伤,他感觉非常难受。
“吵。”
白惊羽大叫:“我让你来是帮忙的,你睡午觉,睡个什么劲儿?谁惯的你?!”
时蕴心烦,他睁开眼睛,抬手就掼住白惊羽的肩膀……然后……
白惊羽嗷一声,屁股要离开凳子,时蕴压他肩膀,力道像是能钳碎他肩胛骨。
“你……你……”白惊羽咬牙,时蕴才松开,“闭嘴!”
白惊羽不敢多说,时蕴:“聒噪。”
“……”白惊羽起来,时蕴没管他什么状态,过了会儿,盛璨给他打电话,时蕴捞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几口骨头汤,润了把干涩的喉咙,他眼底赤红,熬了夜,白惊羽回家睡觉,却上午就一通嚎叫,时蕴不胜其烦,他走到屋外的走廊:“阿璨?”
“嗯,倪娅应该给你送饭吃了,”盛璨看姚文姝坐在自己对面,他心中隐隐有担忧,“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时蕴:“没什么不太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姚文姝最近几天心情抑郁,时渺抽空开导了她一下。
原本在姚家,她就没什么存在感,还算疼她的爷爷乍然死了,她就只剩外婆跟外公。但她人总算还是坚强,相反姚柳茹看到父亲死了就高兴到蹦床,兴奋地手舞足蹈说终于死了,死了活该!
姚文姝对盛璨印象还行,她听时蕴跟盛璨说电话,却也道:“说吧,我能帮你什么忙?”
盛璨点了单,他记得姚文姝喜欢吃慕斯蛋糕,他点了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对方,还叫了两杯热牛奶。
“我朋友何梅梅,不是,何媚也喜欢吃慕斯蛋糕。”
“说这个做什么,有什么典故吗?”姚文姝大口朵颐,手捏着银勺子。
“当初何梅梅哥哥说,等她考上大学,就带着她去城里吃最贵的慕斯蛋糕,”盛璨慢慢喝牛奶,他拿勺子吃了一小口糕点,有些腻,又道:“就是许继明顶替了的那个何天华,是何梅梅的伯伯……”
“这些事,我知道,这女孩子挺厉害的。”姚文姝觉得蛋糕酸苦,“我爸爸姚家祥收过很多人的贿赂,我知道的。我去国外镀金,也是他给出的生活费……我爷爷那辈都很厉害,就我爸爸跟伯伯,不太好……我伯伯姚千余喜欢玩女人,特别是年轻水嫩的。”
“我家很糟糕啊,”姚文姝又说:“我姐,你别看她那个样子,她暗地里跟好多的男人上床,可她告诫我不准跟男人鬼混……原本我们,我跟我哥哥姐姐三个人到国外都待得挺好,后来我哥做了生意,一切就都变了……我哥挣钱越来越多,我也渐渐地不叫他哥了……”
盛璨点头,“嗯,倪娅的姐姐倪瑶从前就是遭受了姚千余的毒手,当年……晚会后,时文韬,姚千余,姚家祥……李威……”
他鲜少说起自己的过去,几乎不跟人提及,“我十四岁那年,不小心碰到了李威的儿子李戴维,还有徐煜铭,徐煜铭因为欠了李戴维的钱而让我当替死鬼,江鹤别跟这两个人把我拐到巷子里,疯了一般地打我,江鹤别还烫我,那个时候我就特别希望,我有个哥哥……”
“也挺羡慕有哥哥的人的,”盛璨喝了杯热牛奶,声音平静:“是时蕴救了我,后来我被发现是拐卖的,在跑出买家的门前还被关了起来。但我觉得最可笑的事情是,我爸会跟这个买家的侄子称兄道弟,不仅给钱修了房子,还每年都来往。”
“一年多前,我被许天骄给绑架,说是要把我送去边境当白猪卖了……”盛璨颔首,屋外是一片阳光,他手指尖在瓶底摩挲:“想起……还是很惊心动魄,我被注射了强烈的精神控制药物,浑身酸软,一步也走不了,那个时候,以前家中保姆的儿子还追着我上了车,押解我,我觉得我一定会死,你哥哥姚文天就隔着一扇门给许天骄回话……”
“他那种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姚文姝又好奇,“那你的养父呢?你养父的儿子呢,好像也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