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铭刚说完这些话,就把他兜中的一千块钱放到了盛璨的书包里,之后十来分钟,他屏息以待,眼神鼓胀着,他主动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
班主任许天骄看不起盛璨的家庭情况,一直想法设法卡着盛璨的助学金,想要盛璨分一半给他,为此盛璨的母亲陈晨还特地来学校闹过,弄得班主任颜面扫地,所以许天骄对盛璨家穷孤傲的印象非常深,对盛璨本人也颇有微词。
走下楼的盛璨把双手插在兜里,路边却看到了一个戴口罩在车站门牌徘徊的人,他朝他看过来,盛璨以为他是抢劫的,可是对方又瞧了一下,盛璨实在是觉得那双眼睛生得眼熟,跟银河里的星辰似的。
他不是个喜欢多嘴的性子,也就这次开口问了句:“你好,请问有事吗?”
时砚没答,盛璨见他脚搓着地上的石子,同时也看清了他脚上的鞋是某某限量款,他忽然觉得这人是不是在驴他,来骗什么的,骤然一股调笑声,时砚声音清脆,“能借我钱坐下公交吗?我在等人。”
两块钱的事,盛璨没理由不帮,大抵是看到时砚穿得单薄,他点头,还特意去到隔壁的便利店给时砚买了杯热牛奶,东西不多,就花了不到十块,但盛璨乐意,他把热牛奶跟零钱递给时砚,时砚问:“你自己不喝吗?”
盛璨习惯性说:“没兴趣,不喝,”他转身朝旅馆走去,又扬了扬手中的压缩饼干,笑的时候真是如太阳一般灿烂,盛璨转头扔下一句,“买了饼干,你喝吧,挺好喝的,刚热开的新牛奶。”
他语气实在是高兴,时砚手中紧着纸杯,虽然是一次性的,但他默默凝神盯着他的背影许久,脑中还是被那笑容给晃了下,时砚眉头拧得轻微,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如何,他掏出手机,一个电话也没有。
父亲没打电话。
母亲也没有。
时砚一把放了手机,吸了下鼻子,总觉得堵得慌,心更堵。
他双手捧起手中的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喝,喝的动作迟缓,眉宇间也有淡淡挥不去的一缕忧郁。
时砚笑了下,美貌的脸笑起来如晴光映雪,他笑容有点儿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