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两人一眼:“我毕竟站的太低,并不清楚你两府究竟站的是哪位的队,故而当初投诚也不敢直言相告,只能悄悄寻找时机,并借此寻屈家罪证,直到如今……离屈家覆灭只差最后一把火,形势也明朗了。”
他到底在柔嘉长公主手底下做事,一些风向与形势便看得清楚些,比起外头人猜测的平阳侯府站队二皇子,他却知道这两府都是站了六皇子的。
所以眼见着时机到了,他也没什么可隐藏的。
赵瑾忽地问他:“以你之言,你有能叫全家倾力送你读书的天份,为何不考科举博功名,走官途报仇?”至少比钻营经商要有门道得多。
“金文光没本事更名改姓瞒过衙门与礼部,不叫屈良察觉丝毫端倪,等到金宵有本事的时候,早已回不了头了。”
失了本心,他要如何找回当初的金文光呢。
赵瑾点了点头。
屈学士算不得文人之首,但在文官中的人脉是极广的,屈良也不逞多让,一旦被他察觉到自己做的亏心事或可能败露,杀人灭口是必然。
而金宵混迹于民间,又改行经商,多少能隐蔽些。
这就是底层的悲哀,其实或许屈良早已经忘了曾经自己做过的事,或许早已不将一个蝼蚁般的金家放在眼里,但金宵却赌不起那或许只有千分之一被发现的可能。
赵瑾没再多说,只道:“你说的我会去查,若确有此事,我会将证据交给刑部。”
金宵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随后他双膝跪地,郑重行了大礼:“多谢夫人,多谢长公主,两位大恩,金文光此生不忘!”
他一向是谄媚奉承的小人模样,眼下却罕见的露出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