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但很大可能是。”裴西岭道,“他先前争取春闱主考官一职为真,若得不到,毁掉只怕也是真……到底于他只有利无弊。”
赵瑾与皇后亲近,平阳侯府与承恩公府也来往甚密,对二皇子来说便同样挡路。
若当真得建文帝松口,叫皇后记了六皇子在名下成了嫡子……大势便彻底不在二皇子这边了。
以他不得之必毁之的行事作风来说,的确会选择防患于未然,将源头掐灭在萌芽之中。
且没了承恩公府,皇后便更好对付……以淑妃之宠,能上位的可能性太大了,届时他萧明霁便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想通这一层,赵瑾眼神复杂:“好算计啊,那平阳侯府也是在他算计之列了?”
“应当是。”裴西岭还算淡定地点头。
他看赵瑾一眼,忽地道:“所以你不必内疚于授意书肆贩卖历届考题一事,二皇子算计平阳侯府是必然,此事只是给了他可乘之机,而非导致他动手的根源,即便没有这茬,他也会另寻法子算计。”说罢,他顿了顿,“你使法子找来历届考题,平价贩卖,给了寒门学子极大的机会,是大善之举。”
赵瑾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我当然明白,也没有内疚此事啊。”她又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人。
“那你这几日闷闷不乐又长吁短叹是作何?”
知道他与周念慈一样误会了,赵瑾无奈道:“只是为那群举子们惋惜罢了,十年寒窗的辛苦最后还是沦为了上位者争权夺利的炮灰,世道如此现实,我只是心有感慨。”
裴西岭心中一动,握住她的手,叹道:“世道不会一直如此。”
话说的坚定,他语气却含着些不确定与无奈。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