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曾照拂我裴家姑娘,但我平阳侯府也以重礼相谢,合作交易的事儿,怎得在你口中便成了恩惠?”赵瑾道,“老夫人性情方正,若知旧友曾纵容孙女胡作非为,罔顾人命,只怕早就断了来往,又何来情分?”

明白她的态度,蒋母眼中光芒暗了一瞬,看向赵瑾时眼神不善,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她忽地朝马车里喊道:“福安郡主?福安郡主可在里头?你与孝纯情同姐妹,便要眼睁睁看着她被治罪严惩,后半辈子毁于一旦么?!”

“我女儿没有敢狠心毒杀未婚夫的姐妹。”赵瑾沉声说了最后一句,随即便吩咐马夫快些赶路。

蒋母再追不上,只能徒劳看着马车越走越远。

“算了……”蒋父走到她身边,沉沉叹息,眼中带着灰败。

妻子不知女儿究竟为何不被判刑,他想自己大抵是清楚的。

虽然拗不过母亲妻子来了韩府求情,但他心里明白——这可能不是一个韩府松口就能摆平的事了。

时至如今,他竟不知该何去何从,连该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徒劳地跟着她们一趟趟无功而返。

他甚至不敢告诉母亲自己的猜测,因为以后者的性情,一旦得知内情,只怕要纠缠六皇子不放。

可现在的他们谁都得罪不起了,越纠缠只会越适得其反。

他毫无动作的举动是对的——管住了庆华大长公主不作妖,在闵尚书查清内情后,孝纯县主一力将所有罪责都扛了下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庆华大长公主与其他除蒋父外的蒋家人都不知她曾谋划此事,甚至蒋父都是事后才猜到一二的。

闵尚书查清后便再未瞒着,直接于翌日早朝上出列参奏,罗列出孝纯县主是如何勾结图尔守旧派,又是如何谋划着算计六皇子、嫁祸皇后挑起纷争的种种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