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孝纯县主母女周旋,气氛这才回暖了些许。

“姑祖母回京,明霁忙于朝事,未能向您请安,在此道个不是。”说话间,二皇子踱步而来,含笑拱手一礼。

看到他,庆华长公主脸色缓和了许多:“不必多礼,你们男子在外忙朝事政事,自是不如我们女眷得闲的,本宫岂会怪罪于你?”

“幸得有姑祖母这般体恤慈爱的长辈,才叫明霁可安心忙于朝事,为百姓谋福祉。”

二皇子与她笑聊了几句,这才与二皇子妃转身落座。

“二皇兄可真能说会道,你忙于朝事,咱们就闲着不成?”七皇子一边嘟囔一边上前行礼,“好赖话都叫你说了个全,倒衬得咱们跟个傻棒槌似的。”

“不可对皇兄无礼。”四皇子轻斥一句。

说罢,他与一众皇子对庆华长公主微笑请安。

一排天潢贵胄的皇子对自己低头请安,这显然很能满足庆华长公主的虚荣心,脸上总算露出了十足欣悦的笑容:“好孩子,快都起来吧,自家人作何这样客气。”

“姑祖母慈爱,却并非晚辈失礼的借口。”四皇子彬彬有礼。

“在姑祖母这里,便不必守这起子虚礼。”

看着庆华长公主与四皇子一来一往叙话,众人颇有些惊讶——这种场合,一向是锋芒毕露的、会做人的六皇子更如鱼得水。

四皇子退出夺嫡后,存在感反而弱了许多。

这样想着,大家不由向六皇子投去视线。

赵瑾也看了过去,却顿时愣了一瞬——六皇子神色萎靡,眼神沧桑,一向带着三分笑容的脸上罕见的面无表情,连笔挺的身姿和端方的气度都没能掩住他似乎饱经沧桑的精气神。

她立即转头看向裴西岭,却只得到后者一个真诚无暇而略显无辜的眼神。

众人的眼神或多或少也放在了裴西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