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拒绝不了,便连连道谢,脸上的笑意都浓了许多。

裴承州长叹一口气,似乎颓唐了些。

裴羡默默摸了摸手上精致的玉镯,整个人周身气息无端低沉许多。

“羡儿?”赵瑾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裴羡摇了摇头,又顿了片刻,这才道:“我从前也是如此,那时每日能多吃一个饼子就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过年也很好,邻家婶子会将她家女儿不穿的旧衣裳给我,大哥也会从镇上带给我漂亮的头绳,便是最简单的样式也足够我欢喜……如今我日日锦衣华服,名贵首饰不重样的戴,却忘了还有多少与我从前一样,我竟也丝毫没想过为他们做些什么,实在忘本。”

赵瑾笑了笑:“你能想到这里,便不算晚。”

说到底,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并非裴羡,她能想到这里,是她善心所在。

这是好事。

裴羡点点头,人却沉默了不少,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留安街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欢快喜悦,双胞胎和裴羡却笑不出来了。

直到七拐八弯后走到尽头,眼前陡然出现一片空地,不少孩童们在肆意玩耍,空地之后,是一排排简陋而干净整齐的房屋,有年轻妇人在门前忙着贴对联,有垂暮老人坐在门前笑看着玩闹的孩子们,也有中年男子们在挑水砍柴。

“侯爷来啦——”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看见他们一行人,尤其是为首的裴西岭眼前一亮,忙冲着后头喊着。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些老人妇人和中年男子们也纷纷面带喜色地快步迎了过来。

见状,赵瑾眼中闪过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