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远吗?”刘老先生已经听出他的声音,坐在病床上探头往门边瞧。

“是。”林泽远带着东西进门,“师父,我们来看看您。”

霍平野:“还有我们。”

杨鹏和陈如松:“爷爷。”

刘老先生见他们鱼贯而入,笑道:“都来了啊?”

他面容有些苍白,鬓边的白发似乎更多了一些,仿佛摔了一跤将精气神摔散了一些,不复从前矍铄。但见他们来却很高兴,笑眯眯的。

林泽远不免有些心疼。

凡人生老病死是常态,谁也逃不开。他前世早已看透,本该更加明白洒脱。

何况前世他修无情道,门中师兄弟姐妹西去,他虽然遗憾怅然,但也能稳住道心。

如今却发现,仅是亲近之人老去这件事,就让他害怕。

恨不得有停驻时间之法,让师父也好,爷爷奶奶和父母也好,都老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您吃饭了吗?”林泽远收回思绪说,“我妈给您炖了汤,还带了饭菜。”

护工却道:“我正要去给老先生打饭呢,刘先生不让他吃——”

刘老先生摆摆手:“既然阿远给我带了,你就不用给我打了。你自己先去吃吧。”

“呃……好。”

老先生刚住院就有不少人来探望,送汤、送饭、送水果,络绎不绝。但雇主刘先生夫妇特意交待过,不能什么吃食、礼物都收。护工也是尽职尽责。

如今听老先生这么说,她歉意地朝林泽远等人笑了下,“那我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