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地偏过头,居高临下的,打量被自己控制住的少年,他的笑声,都要掩盖不住。

“没想到,离家一段时间,你倒是长得越发的水灵漂亮,像是跟女孩子一样。”光头男人眼神变了一变,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恢复到,最开始的凶狠,“呸!只会勾引人的狐媚子玩意儿!就算你不愿意说,我也能够,一下子猜到,你的钱,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越说反倒越气愤了:他以为少年捂着头蜷缩着身子,是害怕,心虚的表现。他并没有考虑到,以自己刚才的力道而言,会对少年产生多大的碰撞疼痛。光头男人,并没有多少同理心,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不妥之处。

他反倒越说越来劲儿的,甚至,用手指穿过少年的头发,紧紧地,抓住少年的发根,逼迫着少年在地面上趴着,却抬起头看向自己。

“老子为了你好,给你面子,让你去陪我的上司喝几杯酒,你不愿意。让你去陪人家,待一晚上,你还是不愿意!结果呢?结果,你的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除了去卖你的身子,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去赚钱呢?”光头男人,用另一只手,给了少年两巴掌,他瞧着少年嘴角流出鲜血,冷眼看少年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没有、我才没,做你所说的那些事!”沈怀苏疼得有些睁不开眼。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嘴巴里面的浓郁铁锈味,让他有些精神恍惚。

加上,浑身上下,自下而上,不断传递出来的疼痛感,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可是,任凭他怎么挣扎,他弱小的身体,微小的力气,都无法,和常年工作、锻炼的中年男性,做对抗。他在对方手里面,就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鸡,没有丝毫的反转局面的能力。

但他的自尊心,不容许中年男人,开口污蔑自己,去说一些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

光头的中年男人,仍旧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只认为,手底下的少年,是嘴硬:“什么叫做,你没有做过那些事情?管城的物价有多高,你当我,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吗?以你的能力,你一个废物,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每个月,能养活自己吗?”

“你租的房子,虽然比较小,但是位置,却还是不错的。一看就知道,这房子,一年的租金恐怕不便宜。既然,你能够付得起,这样的租金,既然,你能够,维持住日常生活,还能够去学校上课,那你的工资,一定不少吧?”

“就以你的能力来说,你能够,最快获得金钱的法子,除了去-卖-身-子,还能有什么?你现在倒是,摆架子,在老子面前,装清高了?”

光头的中年男人,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他咬牙切齿地,甚至,在某一个瞬间里,动了杀心,动了更坏更龌龊的念头。

他并不知道,沈怀苏的学习很好,也并不知道,沈怀苏,很有绘画天赋。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从来都不知道,沈怀苏想开一间花店。

他只知道,长得漂亮的,一直被自己,当做是工具人,养着的儿子,并不听自己的话。

没有听自己的去给自己创造更大更多更快的利益,反倒是儿子偷偷摸摸的,赚钱离开。

这里面的,每一个可能,每一个字眼、话语想法,都让光头的中年男人,不断地燃烧,气愤的火焰:“难不成,你忘记了吗?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怎么?你想让你们学校的所有人都知道,原来他们大学一年级的全校第一名,以前竟然是被人-上-过、玩过的烂玩意儿吗?”

“老子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把老子给惹生气了!老子不介意,把你的事情全部抖出去,我现在,可还是留着,当时的,一段音频呢!”

光头的中年男人,越说,兴致越高。他的眼睛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红血丝。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沈怀苏起先,反应并不是很大,只是闭着眼睛,忍着疼痛,咬着牙齿,去听对方骂过自己无数遍的话语。可他听到,对方说起,当年的事情,说起当年的音频,他一下清醒过来。

沈怀苏身上,现在都开始出冷汗,他连疼痛都顾不上的,想要挣扎着起身,反抗对方。

“当年的事情都是假的,那才不是真的!当时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诬陷、你也不要拿这种事情,来威胁我!”沈怀苏的小脸,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他唇齿都止不住的颤抖。

可光头的中年男性,咬定了,沈怀苏早就不干净了的想法。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虚假事实。他试图拿这些去威胁沈怀苏,去恐吓少年,试图摧毁少年的最后一根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