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寒思索着,身边的这一群人,在今晚的酒局现场,看到自己和穆司羽,关系极好的场面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会露出多么有趣的诧异表情,但他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猝不及防地漏算了一点——就在他,即将跟着朋友离开宅邸,去酒局会所的时候,他在某一个转身的瞬间,和站在二楼阳台上的少年,对视上。

“他怎么现在出来了?”宫墨寒,小声的碎碎念叨着,并没有想到少年会醒来的这么早,分明在他下楼之前,少年还在房间里面安睡着。

哦,不,当时距离现在已经有几个小时。

那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所做的举动,少年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呢?少年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阳台上?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呢?

宫墨寒突然不敢细想了。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胡乱地上蹿下跳着,他突然开始有些心虚,不太敢和少年直直的对视上,他有些躲闪的偏开头,挪开自己的视线,刻意不去看对方。这欲盖弥彰的举动,引得周围的人也有些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宫墨寒寓意何为。

“宫大少爷,怎么了吗?您总不会是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去酒局了吧?”宫墨寒说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众人皆深有体会。倘若,宫墨寒真的忽地决定不去今晚的酒局现场了,他们可就没有一场久违的好戏可以看了,那会很可惜。

站在宫墨寒身边的几个人,互相打眼色,想要控制当下的局面,飞快思索着,如何才能让宫墨寒“不得不去”今晚的酒局。总不能,再拿着所谓的“金屋藏娇”,走一次“激将”的法子吧?

“激战法”,对他们现在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戏码,倘若是宫墨寒心情好,他们顶多挨几句骂;可是,倘若,真的闹掰了,那对他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说是分分钟家业受到打压、像是被宫家乍然售后,都有可能。

这群,家世背景,比不上宫墨寒的人,一时间出了很多的冷汗,他们眼神如炬,紧紧地盯着对方,不确定对方接下来会做什么回复。

“说什么笑话,怎么可能不去酒局呢?多好的机会呀,还可以和穆家少爷见面一起吃饭,搞不好还能聊聊生意什么的。”宫墨寒垂眸,轻笑几声,脸色很快的,恢复到正常的模样。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半点不减。他大大咧咧地,朝停车的地方走过去。途中,他还有闲心,朝着身边的几个人,打趣说道:“再者说,如果我不去的话,我的那些漂亮宝贝儿们,还能去陪谁喝酒呢?”宫墨寒指的是,会所里,符合自己审美和长相的,工作内容为陪酒、陪睡的人。

他虽说,从来不留人过夜,也不会让其他人陪睡,但是……他可是一直热衷有人陪酒。

加上他,自从强行占有沈怀苏以后,对其他人更是看不上眼,也很久,没有出入会所,放肆的找人陪自己,去寻欢作乐了。说实话,他也是,有点怀念,曾经在会所的自在日子。

在某些时候,可能,“风流”、“浪子”,相关的这些词语,本就是,刻进他的骨子,是他无法轻易摒弃的标签,哪怕拥有了,各方面都很让他满意的沈怀苏,他仍旧是无法轻易收心。

“我就说,宫大少爷,是很讲义气的人!但凡是他答应过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轻易反悔或者扭曲事实的!”身周的一行人,不管宫墨寒说出什么话语,都会下意识地给予吹捧奉承。

一旦有一个人开口,就会有其他的人,飞快的开始附和:“对对对!宫大少爷,可是出了名的不缺席酒局,更何况,今天穆家二少爷,也久违的赏脸,此时不去,这更待何时啊?”

跟在几个人身后的,一个,个头不太高的豪门少爷,闻言,颇有些猥琐的,一边眯起自己的眼睛,一边吞咽口水,不怀好意道:“听说今天会所里,还有一个,长着狐狸眼,却清纯干净到极致的服务生,不知道,他身子是不是还是干净的……”他说着,“嘿嘿”笑着,从几个人的身后,阔步走上前,站到宫墨寒右手边。

“要是……等到地方,那人……去不了宫大少爷您的法眼,或者说……如果宫大少爷,到时候把人玩腻了,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把那个人,送给我,让我好好的玩上几天。”

个头不太高的豪门少爷,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他凑近宫墨寒的时候,宫墨寒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不停地,吞咽口水的声响。

“如果到时候,你够拿出,足够的本事和勇气的话,不用我让,那人……自然是你的。”宫墨寒挑挑眉,状似无意地,说出想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