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苏想到,目前最糟糕的情况,他想开口解释,可他一想到昨天具体的情况,他就难以启齿:在昨天,遇见宫墨寒之前,遇见黄色西装男性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不想回忆。

那是让他难以启齿,想永远忘记的事情。

别说当着喜欢的人的面,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并为自己开脱,哪怕是想起来这件事的勇气,他都已经……拿不出一星半点了。

沈怀苏欲言又止,望着宫墨寒的视线,快要化为实质,恨不得,要把宫墨寒盯穿一样。

也许,确实是那目光太过于灼热,以至于宫墨寒无法轻易忽视,跪坐在客厅沙发旁的,少年的任何举动:“我真是疯了!干嘛要,这么关注一个只会勾引人的陪酒侍从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勾引过多少个人,谁知道,他欺骗了自己多少呢?”

宫墨寒紧紧地,抿住唇瓣,试图让自己,不要受少年的形象,可他上台阶的动作,明显更慢了。就在这样的情况,持续将近半分钟的时间以后,就在宫墨寒即将走上二楼的时候,跪坐在沙发旁边的沈怀苏,突然,听到一句剪短地话语:“乖乖听话,我堂堂宫家宫墨寒,不会亏待你的。”男声有些吊儿郎当,像是调戏。

沈怀苏闻言,却是一下子眼睛亮晶晶的。

“好,听你的。”他说着,脸上露出温和到极致的笑容。他不是很在意,自己是以何种身份何种手段,何种关联,去待在宫墨寒的身边。

在他看来,只要能待在喜欢的人的身边,那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情况,毕竟他自己深深的知道,以两人的阶级差异,绝对不可能走到最后,那还不如说,在有限的时间里面,使用好不容易才能有的机会,短暂的享受一下,在一起的虚伪幸福感——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沈怀苏敛眸,天真的思索着,完全没有对宫墨寒,设定什么其他的、不好的心理防线。

当时,他以为对方,很快的就会腻掉,但实际上,他也没有料到,他们之间会相处,超过几个月的时间。不过,当初,他的决定,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苦恼,包括但不限于:宫墨寒像是对他上了瘾,在最近这些日子里,对方不再强迫自己,发生关系,也不会玩很过分的所谓“情趣”,还会在自己说“今天不舒服”、“今天可以不做吗”、“下次再继续好不好”一类话的时候,听从自己的建议,及时的停止下接触。

这和他作为宫墨寒的情人的第一个月,情况反差很大:之前,只是因为,宫墨寒带着他去某一个会所里,去参加酒局的时候,他在微醺状态下,出于礼貌,和身边的其他男性,笑着多说了几句话,宫墨寒就脸色很黑的,把她拉进会所的单独卫生间,反锁上房门,把他按在门板上,一边说着:“就这么离不了男人?”

“是不是,只要是个人,你都能忍不住的凑上去勾引?嗯?拿这种手段,勾搭过多少人?”难听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可是沈怀苏被宫墨寒捂住嘴巴,只能听着、哭着、呜咽着,却无法解释,这一场误会行为。后来,沈怀苏多次想要解释,都被宫墨寒以各种方式制止了。

包括,但不限于:绕开话题,打断叙事,以食物或者是喝水为由避开讲述,或者是以亲吻和亲密接触,阻拦沈怀苏接下来的所有话。

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沈怀苏意识到,对方并不想要听自己解释,不想要去听这些曾经的东西,也没有那么想要了解自己,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很识趣的,不再提起这些事情了。

宫墨寒也不知道,他怕少年自卑,怕自己去了解少年以前的事情,是去重新揭开,属于少年的伤疤。所以他自己以为很体贴的,每一次都绕开话题,但没有想到对方会误会颇深。

两个人,在这种频道对不上的情况下,竟然也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宫墨寒对沈怀苏越发的放纵、宽容、宠溺,甚至,为了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放低自己的底线,还把自己的所有支付密码,都告诉了对方。可他始终都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对于沈怀苏的感情,不愿意,给沈怀苏,一个名正言顺的,实实在在的身份。

隔阂,在岁月的不停推动下,很快形成。

沈怀苏始终没有安全感,也想过许多次“不如和宫墨寒决裂好了”,但他又总觉得,长久以来的暗恋,现在拥有着,最好的破晓的机会。

他想和宫墨寒,可以有更多的交集陪伴。

日子久了,终于,他等到宫墨寒对他的温柔以待,宫墨寒逐渐的,开始尊重他的想法,偶尔的时候,还会带他,去想去的地方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