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虽说是年少成名,但说到底,现在都还没有成年;不管她,作为国外的女团队长,在国际上是有多么的出名,她都无法避免,来自“私生粉”的困扰。她长期居住在国外,本身就在身边没有可靠的监护人,哪怕她现在遇见了她的妈妈,她的妈妈,也没有可以阻止任何私生饭,接近的能力。更何况女孩现在正处在回归期,新专辑即将发布,她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会比平时更容易会有私生活的困扰,倘若遇见了偏激私生粉,那后果是谁都承担不起来的,出于,对女孩的,安全顾虑,宫墨寒。难得的久违的生很大的气。

自己现在,要顾着宫家的内斗,要顾着,铺一盘很大的棋局,很难再多分出心思,来多管理国外的杂事——分明,这是可以避免的。

至于女孩的两个哥哥:一个疯得彻底,不像是会管这种事儿的人;另一个,整日忙碌,脾气又极差,想来,郁游也不敢和亲生的两个哥哥说自己的决定——大抵是怕被亲哥骂吧。

宫墨寒盯视,把头埋得很低的郁游,准备说出口的,教训的话,突然怎么也说不出来。

‘可能,她也是走投无路了吧,所以,才会选择把这个事情告诉我,让我来帮忙。’想到这种可能性,宫墨寒憋在心里的一口水,忽然没办法顺畅的吐露出来。他也是看着郁游从小长大的人,也终究不舍得,过分的谩骂着郁游。

宫墨寒想着想着,竟然把自己开导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默不作声的郁游,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大多数的难听话,在最后都凝聚成一句简单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意料之外的直接询问,让郁游直接抬头。

她唇瓣颤动几下,向宫墨寒,毫不保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也乞求对方:“我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实在不行,我会选择,重新搬回公司住的,你也别生我的气了,算是我求求你了,别把这些事,告诉给我哥,行么?”

郁游从小到大,十几年的生命生活中,无论正经与否,她这都是第一次开口求宫墨寒。

“……”宫墨寒唇瓣嗡动,欲言又止。可等到他把白色瓷杯里,所有的饮品,都给喝完,也等到对面的郁游,把杯子中的饮品,全部都给喝完,他也没有,再开口,说出什么话。直到临走出餐厅时,他忽然止住脚步,严肃道:“我答应你刚才的请求了,这件事情,我会向他们两个瞒下来,但你必须要,更加严谨的,去保证自己的安全。为了以防万一,我会让我的保镖住在你的附近,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联系他们,晚些时候我会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宫墨寒尽可能的,在自己能力允许的范围内保证郁游的人身安全,同时,又尽可能的,想不扫了,郁游好不容易突然有的“叛逆”兴致。

他见郁游,眼睛亮晶晶地,乖巧的,应了一声“好”,又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后,满含笑意的说:“谢谢哥哥。”这一刻,他好像终于理解自己的挚友,为什么,会在某些时候,格外的惯着郁游:哪怕郁游,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自己在她的每一个表情、动作、言语之下,都不可抑制的,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心软。他在和郁游的相处中,短暂的体会到有妹妹的滋味。

不过,和郁游相处的日子,总是过得比平时快上许多:郁游一天比一天忙碌,自己也是一天比一天忙碌。一边要维持着,表面上的花花公子、不学无术的浪子人设,又要暗地里,在宫家暗斗中,在不损失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尽可能,获得更多的利润,获得更多的人脉。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只小鹿,要养着。

走出餐厅后,郁游和宫墨寒,兵分两路,他们各自,去忙碌,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事情。

郁游跟着公司的经纪人,顺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道路,一直向前,直到抵达,今天需要拍摄的杂志场地,她才有解决完事情,回归到正常工作忙碌中的实感。记得分开之前,宫墨寒语重心长的嘱咐自己,说:“不管穆司卿和穆司羽怎么看待,你认回自己亲生母亲的事实,你都要在自己深思熟虑以后,在自己想好答案以后再做出回答。如果,你和妈妈,相处的还算是愉快,你想要和她,长久的联络下去,我想你的两个哥哥,也会尊重你的决定和想法的。”

在郁游看来,宫墨寒所说的话,并非是毫无道理可言:穆司卿这个大哥,对自己是面冷心热的彻底,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断过自己想买的东西,也一直,为自己打点,所有可能用到的人际关系;而穆司羽这个二哥,看着是疯得彻底,和自己有些欢喜冤家兄妹的味道,但实际上,自己真的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每一次,都能又快又好的,为自己递出来解决方案,置身处地为自己出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