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这套衣服,留做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的一部分,可是他却忘记了,他现在连独自离开这里的时间,都无法靠自己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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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处在世界另一边的宫墨寒,此刻,淡然自若的,走进一家早餐店,他戴着黑色的渔夫帽,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蓝色牛仔裤,刻意换掉一身西装,还专门清理过香烟的味道。

他出示过一系列的证件,进行登记以后,便跟着工作人员,走到餐厅二楼的,一个单独小包间。他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不出所料的听到一个女声,颤抖说一句:“请进。”

那声音带着一些沙哑,却仍旧好听,不过令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她一定是,刚刚哭过,嗓子里含带着的一些哭腔出卖了她。

宫墨寒听得心头一紧,不祥的预感,迎头而上顶端。他察觉到,这次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来的还要更突然一些,更让人手足无措。

他抿抿唇,尽可能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状态,在略微清过嗓子,整理好衣服以后,他绅士的推门而入,浑身的清冷气质,在那一瞬间好像又回来了,全然不见多少风流模样。

倒是实打实的,像一个贴心的、各方面品质兼优的好哥哥——哪怕只是他如今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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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终于来了!”单独包间内,开着极具氛围感的灯,各处都是一尘不染,室内桌子和沙发的颜色,包括墙纸上的细微花纹,都是明显的少女风格,就连反光的桌面上,都摆上一瓶娇艳欲滴的,粉色新鲜花束——要说好看,确实好看,但明显的,不是眼前女孩的风格。

可那女孩,哭得梨花带雨,脸色已经因为长久哭泣,变得有些气色不太好。她看到宫墨寒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完完全全,是把对方,当做救星一般看待,好似她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变得亮堂起来,所有的问题,都有了明确的,解决方案:哪怕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还没有告知于对方,哪怕对方还没有说,会不会帮忙,她都笃定对方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长久相处以来的默契与信任,难以崩塌,一旦有什么事情,就要寻求宫墨寒的帮助,好像已经成了她和宫墨寒之间难以改变的习惯。

宫墨寒深知这些,他看到女孩哭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于是,他并不再去纠结店里的装饰氛围,和女孩搭不搭,也不再多管,现在的店铺,是不是女孩,所喜欢的类型的事情。

他呼出一口气,摘下自己的帽子与口罩,坐到女孩的对面,柔声细语,缓声说道:“先不要太着急,也不要觉得,自己没办法,跨过去这个坎,先和我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吧。”

很多东西,都是手机上,发消息,或者是打电话,不能够完美解决的,最好的方法还是见一面,亲口说出来,再当面商量解决方案。

女孩很快,领会到,宫墨寒,所想要表达的具体意思,是什么。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很懦弱的人,接受能力也很好,她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扯出几张纸巾,快速的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很快整理好衣服,端正坐着。

她一字一句的,缓缓道来,条理很清晰,并没有,多说一些的废话,也“没有矫情的,一直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直入主题道:“你应该多少有关注娱乐新闻,应该知道,最近热搜上频繁出现,我的组合,即将回归的热搜。”

“嗯,虽然我的特长,和想做的事情,和娱乐行业并无关联,但关于你的热搜,我基本上每一个都有看过。也确实听闻,你即将要发新的正规专辑,即将要回归事业活动的消息。不过这件事情,和你‘妈妈’的事,有什么关系?”

宫墨寒蹙眉,接过对方,为自己倒好茶的白瓷杯子:在他看来,按理说,一直忙于新专辑回归的女孩,是没有精力,到处跑着玩的。

总不能……是女孩的妈妈,亲自找上门?

可从女孩家中,复杂的人际关系来看,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哪怕有,也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在他看来,女孩的妈妈该会躲着女孩,哪怕认出来了,也会躲得远远的,各过各的,相互长久不打扰,才对。

女孩很能理解他的这种疑问与困扰,她抿过一小口咖啡牛奶,润了润有些哭累的嗓子,倒是嗤笑一声,道:“说是命运弄人,真的是丝毫不为过。”她顿了顿,也觉得,所经历的这些是很不可思议的,甚至诡异的让她有些想笑。

但她意味深长地,盯视着,自己眼前,远道而来的“哥哥”,在长长的松出一口气以后,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毅然决然,开口道:“那天是我刚录完收录曲的日子,我念着空闲时间是挤一挤,总归会有的,就答应公司,愿意以个人名义,去参加国外的,一场品牌时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