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传言再多,他们都清楚,自家少爷,从未真正开过荤,哪怕外界,传言的再离谱,自家少爷,实际上,也不过是,说话没边,骄傲放纵惯了,又极喜欢抽烟喝酒——尤其是,喜欢去会所,抽烟喝酒,尤其是,喜欢有,长得温润漂亮的、乖巧的少年,陪着自己喝酒。
但也从未听闻,说:宫少爷玩过头,惹了不该惹的人,也从未听闻,宫少爷惹上不干净的人或者是事情,更没听说,宫少爷飙车,出什么事,所以,按理说,不该这么着急才对。
宫家的家庭医生,心中悱恻,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搞哪一出,他回想过,自己近期的,各种所作所为,实在对自己的工作,问心无愧。
包括,听到家庭医生,这么询问的管家,脸色也是变了又变,一句简单的话,放在嘴里滚了许多遍,都吐露不出,一点字节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家庭医生,看见管家神秘莫测的脸色,瞳孔震动着,对自己也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总不会,真的是我,做出来什么不对的事了吧?但也不可能啊,这个月,只在体检的时候,和少爷见过面,但那时候,少爷看着很健康,体检报告……总不会出错了?’
家庭医生的一颗心,不得已的吊起来,尤其是看到,管家闭着眼,对自己摇头的模样,他的一颗心,简直是如坠冰窟,凉的彻底了。
“进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一直没发出声音的宫少爷,此刻,竟然突然开口,让家庭医生进房间,越来越像,风雨欲来前的征兆。
“进去吧。”宫家老管家,猛地深吸一口气,随后他出于职业素养,轻轻敲过几下门,带着坚定不已的心,率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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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没有人情味的冷色灯光,明明是风流成性的少爷,房间里的布置,却是和本人的所作所为,是大不相同:任谁看,都是性冷淡风格的房间,在此时此刻,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暖色小台灯。
宫家老管家见状,眼皮狠狠地跳动几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家少爷的房间里,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再出现过暖色调的灯。只因为自家少爷,觉得那不好看,所以整个房间都是用得暖色调的灯,包括整个宫家宅邸,都很少使用暖色调的灯,从远处看过来,颇有些冰冷冷的,缺乏一些人情味,和温暖的感觉。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少爷,会为了这个不知名的、让自己都还没有看清面容的人,而亲自,翻找出,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暖色调的文雅北欧风小台灯。
当年,宫墨寒的母亲,为自己儿子,从国外带回这件展品的时候,宫墨寒还说:“哪来的丑东西?别说放我房间,哪怕放宫家藏宝室,哪怕摔了扔了,我都不会,多看这东西一眼。”
因此,宫墨寒的母亲,还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母子两个,和宫墨寒的父亲,还差点惹上争执,非要争一个“灯”,到底好不好看。
后,因为宫墨寒的倔脾气,因为宫墨寒的难听话,此事不了了之——哪怕,宫墨寒,收下了这盏灯,却几年以来,没有拿出来一次。
因为这盏灯,宫家长辈,和宫墨寒,没少出口角,现在,没想到,灯出现是为了外人。
管家抿唇,恭恭敬敬地,把家庭医生,领进自家少爷的房间,他在心口,叹了口气,只觉得被自家少爷,给带回来的人,很是命苦。
哪怕自家少爷,真的突然动了心,宫家的一众长辈们,也绝对不会,容许宫墨寒,娶一个喜欢的人,他们早就决定好,宫墨寒以后该和哪个家族联姻,决定好要怎么利益最大化。
“少爷,家庭医生已经带到了。”管家说着,小心翼翼地,瞥过床上人的面容:只一眼,他就愣住了——管家这一辈子,已经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像是如此温暖、温软,看上去就干干净净到极致的少年,倒是头一次见,更何况这少年的模样长得非常的好看,白-白-嫩-嫩-看着就是好说话的类型,加上,少年伸出来的手臂很纤细,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来,都是自己家少爷会喜欢的类型。管家有一种直觉,他感觉自家少爷,这一次要真真正正的栽了,要动了心了,他认为,这个少年对自家少爷而言,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情人”、“玩物”那么简单。
可以他的身份,他又能够,多说什么呢?
他只能装作不知情,装作,什么都没有看明白的模样。可不等他安顿好家庭医生,不等他转身,走出房间,就听到一声,严厉呵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