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说明你还没被撞坏脑子。”听到宫墨寒当场反悔,穆司卿非但不气,还释然地笑了笑,“及时止损,目前,是有必要的。”

他说着,对宫墨寒如今的精神状态,虽然表示担忧,但一时间,他还没有想到,宫墨寒突然改变主意的理由,是什么:以他对宫墨寒的了解程度,他清楚的知道,一定是宫墨寒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然不会临时改主意。

至于宫墨寒,已经逐渐脱离,正常人的思维范畴这件事,穆司卿,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他微微侧身, 让自己的视线,更明显的,落到宫墨寒的身上,他观察着,自己这位友人所有的小动作,试图,从中,窥出什么端倪。

却不曾想,这位友人,立刻沉下脸,摆出一副严肃至极地态度,低声冷硬道:“这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你们没有瞧见么?他们的钥匙扣上沾了血迹,身后背篓边角内,装了肉。”

宫墨寒眼力见非常好,他说着,抓住正准备有转头动作的沈怀苏,他用了些力气,把沈怀苏往自己身上,猛地拽一下:“不许看。”

他说着,沈怀苏脸色一白,僵硬颤抖着,缓声道:“那背篓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宫墨寒,鲜少冷声命令着,不许他做出,扭头这种小动作,连看一眼背篓都不许的话,那说明,两个男性的背篓里,不是普通东西。

沈怀苏最怕是血腥场面,一般情况下,只有遇见血淋淋物品时,宫墨寒才会如此紧张。

一番举动,动静不小,若非几人,紧紧密密地围在一起,怕不是,当场,就要漏了馅。

“肉?什么肉?”穆司卿瞳孔微闪,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好妄下定论,他下意识,握住宋知予的手,用眼神,示意宋知予,不要乱动。

几句话语,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宫墨寒的身上,他们静静地等候着,一个回答。

而被众人,围在眼前的宫墨寒,惊讶地挑起眉头,“别告诉我,你们最近没有看新闻。”

他异常吃惊,说话时的神态、动作,语气都和他一二十岁时,一模一样,偶然,脱离掉条条框框的他,比任何时候,更有个人魅力。

仿佛这一刻,他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或者是豪门世家的继承人,就好像,他一瞬间,回到了年少,正读书的尚好年纪。

沈怀苏止不住的心脏砰砰,连昨晚,被宫墨寒半强制的怨怼,霎时间,都消散了不少。

“别卖关子了,具体,是什么新闻呀?”少年人借着宋知予的手臂,从宫墨寒身上离开,并顺势站稳身体,“我的手机关机了,没办法自己去求证。”少年无奈地眨眼,不祥的预感袭来。

宫墨寒抿唇,抬头,对上穆司卿的视线,他看到,自己的友人,同样的摇头,表示对新闻事件的毫不知情。他忽地哑然,震惊过后,纠结犹豫着,不自在地缓声,道:“前段时间,新闻上说,临江出了连环杀人案,案件中的每一个受害者,皆是死无全尸,唯一的线索,只有地下水道中,留下的残损不全的尸体碎块。”

“据说,多起杀人案,手法相似,处理方式也极为相像,初步推测,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团伙,进行作案。昨日发布的最新讯息里,声称说:案件轨迹,从临江逐步往清平靠近。”

“这两人,肩背快要被压塌,由此可见,他们背篓中装着的东西,并非是轻闲物品,那一抹边角,估计是被他们遗漏,所以没被黑布包裹完全,但那一块肉上,有一节明显的指甲。”

至此,除却人的碎尸,再无其他的可能。

宫墨寒细心解说着,期间,也有怀疑过,是否是自己多虑,但以防万一,还是更加警惕一些会更好——起初,他只是为了一时兴起,想找刺激,但他可没打算,让一行人,成为杀人犯刀下的碎尸亡魂,他想要的,和沈怀苏死在一起,可并不是用,这么残忍可怕的方式。

沈怀苏和宋知予,狠狠吃惊,捂住嘴巴,他们才控制住自己,让自己,没有尖叫出声。

陶阳欲想反驳,发出几句疑问,却被宫墨寒的管家,眼疾手快的,伸手拦下,制止住。

分明是围了六个人,此刻,竟是鸦雀无声的氛围,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碰见这种事情,宋知予也没料到,宫墨寒能瞧出现如今的状况,但瞧出来,他们又能怎样呢?

车子坏掉了,六个成年人,完全没办法,挤到同一辆车上,更为难搞的是,他们几个人的手机,都快要进入关机状态,他们的车辆,剩余的油量,完全不足以抵达下一个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