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眼中,少年如若,当真是,要半跪着给自己处理,手上的划伤,那就相当于,少年把少年自己,当成了低人一等的关系状态。

穆司卿想和少年,有一场关系平等的恋爱或是婚姻,所以,他也在尽力,忍耐着,想要去控制、去囚-禁,去进行各种盛放且各种不平等的折腾,得到身心,无与伦比的炙热纠缠。

“不用了。”穆司卿慌乱说着,眼眸中的心疼与不舍,浓郁得,就快要破壳化为实质。

可此刻,还情绪不稳的宋知予,并没有,来得及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或者是眼神。

霎那间,宋知予不可制止的误会了对方,少年以为自己过了界,以为对方,是在介意自己的靠近,是在提醒自己,认清自己的地位。

“不然,穆总打电话,或者是发讯息,让尘白尘助理赶来一趟,以方便带您去医院。”宋知予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和平时一样。

但他一把话说完,便赫然记起什么,僵硬着身体,紧闭着唇瓣,无论如何,没有办法把剩下的话,继续说下去——他记起来了,他全都记起来了:穆司卿的助理,早就不是尘白,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叫做“尘白”的男助理,据说穆司卿现在的助理,叫陶阳。

宋知予自知失言,本就缩起来的身形,看起来更为萎靡,他支支吾吾地,说道:“穆总,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不该提这些。”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与秘密,谁知道,穆司卿是不是对尘白,作出了一些不人道的事情?谁知道,这句话的问出,会不会让自己,一下子,丢掉了小命,让男人迁怒到自己身上?穆司卿,不会喜欢,一个会越界,且早就已经分手的人,会堂皇地问出这种话。

宋知予担心穆司卿会暴怒对自己下狠手,他怕自己这次,在书中的世界,丢了命以后,会迎接真正的死亡,会永远没有翻身的日子。

他嘴比脑子,更快一步地说出道歉的话,可他维持着,要蹲不蹲,要跪不跪的姿态,迟迟的不敢抬头,不敢和男人有任何视线接触。

“宝贝儿,别怕我,先起来,好不好?”穆司卿心中咯噔,因为少年的生分,他觉得心里更不好受,几乎是半强迫着,他拉起少年,按住少年的肩膀,让少年坐到沙发上,同时,他并没有选择避而不谈,反而坦坦荡荡的,把事情放到明面上讲,“不用担心你会说错话,或者是惹我不开心,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没有关系的。”穆司卿稳稳地,扶住少年,比自己想象中,更要消瘦的肩膀,他距离少年,越来越近,直到两人即将鼻尖碰到鼻尖的时候。

穆司卿才停下,他不断靠近少年的动作,继而解释,说道:“一开始,我恨尘白,帮着你从我身边离开,命人将他,送进临江疯人院,几个月的时间。我甚至,主动放出,关于尘白吃苦受罪的消息,试图借此,把你引到面前。”

“可没想到,我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你始终都没有,舍得,再回来,看我一眼。”男人说到这里,自嘲地笑自己,他勾起的唇角苦涩。

“所以呢?你后来,把尘白怎么样了?”宋知予听了对方的话,他把头埋得更深,“难不成,你让他,一直住在疯人院?”

少年说出,目前最有可能的猜测,却在不经意间,瞧见男人,轻轻地摇头,再抬起那沾了血污的手,往自己干净,雪白的脖颈上摸。

“并没有,我没有那样对他。”穆司卿说出宋知予意料之外的话,促使宋知予,睁大漂亮的桃花眼,不可置信地抬头,和穆司卿对视。

“宝贝儿,我怕你会更怕我,怕你会因为尘白的事,更加的讨厌我。所以,现在想说,哪怕再生气,我之前,还是放过了他。”穆司卿迷恋地盯视宋知予的面容,他用沾染了鲜血的手指指腹,反复摩挲着,宋知予有些苍白的唇。

过往的事情,被男人娓娓道来,少年终于久违的,得到了,关于尘白一切安好的消息。

据男人所说,尘白现在,在穆家的某一个小分公司做职员,男人对曾经的助理的打压,仅限于,降低对方的职位,让对方从头再来。

更为过分的事情,男人倒是没有去做;这使少年略微安心几分,可就在,少年失神再回神的几秒钟之内,少年的唇瓣,被血染通红。

“我很想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没有宋知予的临海庄园,是无意义的。

当年,他尽快定下临海庄园的选址,就是为了能和少年尽早的同居,尽早的发展感情,他一开始的目的,便是不纯的,“我保证,你跟我回去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粗暴、粗鲁的对待你,也不会让何易欢、巫南轩、宋译名再出现在,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