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而来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吻,偶然之间还能感受到,男人在为少年留咬痕——沈怀苏的力气,始终敌不过宫墨寒,少年嘤咛着。

过了一阵子,忽地,听到男人低声道:“别想离开我,你只能是我的,死了,也只能是我的尸体,是我的标本,你说的分手,不成立。”

恶劣的举动,强制的话语,乍然一听,让少年下意识追问,说道:“你疯了?宫墨寒。”

这些话语,并不像是对方,以前能够说出来的话,哪怕对方的状态不稳定,哪怕对方的情绪很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对方也不该说出这种话,比起宫墨寒,那些话,更像是,穆司卿或者是穆司羽,才会说出口的——可少年清楚的记得,穆司羽,在宁易洋的安抚之下,在长时间的,心理开导之下,穆司羽在自己离开之前已经恢复得,逐渐趋于正常人的状态。

‘如今,宫墨寒变成这幅模样,那穆司卿,该是疯到了什么程度?’沈怀苏在心中悱恻,隐隐约约地,他听到,自己身后的男人,用那冷硬的语气,狠鸷说道:“是啊,我确实是疯了。但是,哪怕,我疯了又怎样?你只能是我的。”

偏激的字眼,让沈怀苏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肌肤的毛孔,都在不受控制地,开始漫出了冷汗。

他无法做出回答,也无法调整,自己的各方面情绪,他只知道,自己低估了,宫墨寒如今的占有欲,低估了,宫墨寒如今的,不正常的程度,也反应过来,他无法轻而易举离开。

少年人弄巧成拙,一不小心,把自己,玩了进去,他就是掉进狼窝的小白兔,哪怕那头饿狼受了伤,这小白兔,也没办法,从饿狼锋利的爪牙下面,顺顺利利、安全无忧的离开。

时针指向,凌晨四点钟,床上的两个人,还在各怀心事,做着一大场,心理上的搏斗。

而另一边,正待在两层小楼客厅内的,两位成年男性,似乎,僵持着的关系,稍微,有所缓解,倒不再像是白天的时候,那么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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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这个?”两层小楼内的客厅中,宋知予换了身居家服,裹着舒服的薄绒睡衣,同散了些酒气的穆司卿,面对面的说话。少年把冒着白色烟气的一碗肉丝面,放置到,大理石桌面上,随后,他又从厨房端出碗醒酒汤。

二十几分钟前,他答应下来,要陪男人,凌晨过生日,当时,男人在客房的浴室里,洗过头以后,又重新洗澡,而少年,便迅速地换了一身衣服,去厨房做晚饭——因为少年很在意过生日这件事情,所以,去做晚饭之前,少年曾询问男人,是否有什么,很想吃的东西。

可男人听到问话,严肃着一张脸,很认真地对着少年,说道:“只要是你做出来的晚餐,吃什么都可以,做什么我都喜欢。”本就眼神深邃的男人,如此认真地,说一些,容易引人遐想连篇的、好像只有情侣之间,才会说的话。

这杀伤力,并不轻:至少,让浑身上下,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细胞,都是“颜控”的少年,猝不及防地,怔愣在原地。少年看着,已经紧闭好几分钟的房门,反复咀嚼,男人那句话。

“怎么这么老土……”可是,这么老土,自己怎么就被对方的美色触动了?这话,从穆司卿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竟然一点也不油……

“想偏了、想偏了!走远了、走远了!”少年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脑子里面不合时宜的想法,迅速一一祛除干净。

他在下楼的时候,想着男人,身上有很重的酒味,就借着厨房里的材料,为男人煮了,一小碗的醒酒汤:他并不是很会煮醒酒汤,卖相可谓是很差,尤其是,把醒酒汤,放到那一碗卖相还不错的,肉丝面的旁边的时候,对比的就更为明显。宋知予心虚地,挪移开视线。

“专门煮给我的?”穆司卿明知故问,眼睛亮晶晶地看看醒酒汤,又看看少年,漂亮的极致的面容:许久不见,他的予予,看起来,成熟稳重一些,但整个人身上,多了一种清冷疏离的厌世感,看起来更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想跟你回家(一)

若有似无的天地隔阂,激发男人,更为强烈的独占欲,以至于,他语气态度中,所夹杂的微不可查地心动,皆被急迫追问所掩盖住。

“快些喝了,暖暖身子。”两层小楼内,没有穆司卿能穿的衣服,所以,男人洗了澡,洗了头之后,穿得仍旧是,带着烟酒味的西装。

宋知予被那烟酒味,熏得不自在,也被男人炙热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他推推手边,冒着热气地醒酒汤,提醒男人,“小心感冒,再传染给我。我现在可不想生病,不想感冒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