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越说越无奈,他回想起,当时,那段时间的事情,和女孩的表现,自己也是无比的惋惜和痛心。没有经纪人,会不喜欢一个好苗子,尤其是,一个已经成熟成型的好苗子。
郁游能在国外,能在唱跳女团和练习生横行的国外,做许多年的女团队长,并且火遍整个国际,业务能力和外貌条件是毋庸置疑的。
本以为,能击垮她的,是很大的事情,却在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点上,她竟然,因为主持人,刻意挖苦的,一句“你一定是,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里,出现的孩子”,而溃不成军。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个月时间,让女孩倍感折磨,她,逐渐的不想再和人接触,不想和任何人沟通,什么话也不想再说,每天都只是,把不开心,闷在心里,她钻着牛角尖回味那句挖苦的话,怎么也想不开,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也走不出来,她一天比一天痛苦。
终于,在一周之前,她的所有的心理防线和思维意志,皆被,网络上,越来越多的,关于她家庭的,流言蜚语和询问,所一一击垮。
声名显赫地,穆家三小姐,万众瞩目地,在国际上,拥有非常高人气的,唱跳女艺人,郁游郁小姐,于一个,刮着狂风的深夜,面带微笑地,爬上十八层顶楼,监控中,她朝自己合十的手掌上,不断吹着热气,以此来取暖。
那天,她久违的,在几年前,yanzhaon的事件过后,又一次的,穿上了,长袖上衣和小短裙,她穿着皮质软靴,化着精致的妆容,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打理的稳妥,风吹动她的头发丝,管城秋天的夜里,她穿得未免单薄。
四处游荡的风,差点掀翻她的衣摆,但她毫不在意地,低头整理好衣服,站在,铁制栏杆的旁边——她什么,都没再继续做,也没有说出什么话语,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绕着整个顶楼天台,一边散步取暖,一边悄悄抹眼泪。
这样有些诡异的局面,持续二十多分钟,末了,她停在最矮的一节栏杆处,居然,一声不吭地爬上栏杆,站在窄小的平台上,转身,背对地面,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径直朝空中倒下去,巨大的“砰”声,响彻在楼下,等医护人员赶来时,围观者,已经把实时视频,发送到网上,引起巨大的讨论度。
如此一来,公司和穆家、穆司卿,倒成了最后才知情的人,可网上,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去控制舆论,压下所有的热搜和词条,根本无法遮掩这事。
何止是她的粉丝,受到剧烈的打击,连着穆司卿,都沉寂很多:她毕竟是,男人从小赚钱养起来的妹妹,毕竟是,男人唯一的妹妹。
郁游-自-杀-这件事,成了,失去宋知予的穆司卿的,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男人才会在头七过后,选择,直接和宫墨寒一起,赶来清平,想接走少年,所以,男人的情绪波动与情绪变化,急迫、无厘头,且没有理智。
“能够让穆司卿,如今,活下去的念头,只有宋知予本人了。”少年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和经纪人挂断电话以后。他倚靠在窗户边的,长木桌子处,借着家具,他才得以,站稳身形。
玻璃窗外面的风,刮得依旧热烈,玻璃窗外的雨,下得更大,间歇敲打房门的声音,再一次的,响在耳边,震痛耳膜,少年再也无法保持着冷静,无比刻意的不去在意敲门的人。
“是穆司卿吧……”宋知予猜测着,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这个时间节点,除穆司卿,他想不到还会有谁,大晚上来敲门。
许是同情心泛滥,许是可怜,失去唯一的妹妹的男人,许是,心疼这个由自己亲笔写出来的爱人替代品,以至于,少年鬼使神差地挪动脚步,等他回过神,手已握在门把手上。
“砰砰”敲门声在继续,少年离门板很近,他可以感受到,木板的震动。
“知予?”几不可查地呼喊随风雨飘摇,男人声音很虚,半晌,男人陡然没再继续敲门。
少年紧紧贴在门板上,细心的,留意着,门那边的动静。恍然,他听门那边安静下来。
“难不成,走了吗?”疑问的想法,刚冒头就被少年否决,“不,不会的,穆司卿不是轻而易举说放弃的人。”
如此想着,混沌之中,宋知予,赫然拉开了房门,一开门他就瞧见,犹如落汤鸡一般,浑身上下,湿淋淋的穆司卿;男人脸色发白,他瞧见门被打开,盯视着少年,眼睛变得雪亮亮的,他扯起苍白唇瓣,缓声示弱道:“予予,收留我一晚,行么?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