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瞬间,就明白,宋知予曾经被困在这个世界,无法逃离的恐慌、痛苦与无奈。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宫墨寒欲言又止,最终,决定让好友,自己做抉择。

“……”穆司卿失言,捂额蹙眉,没法下定决心——他舍不得放走宋知予,却没有手段,可以扼杀对方穿书的可能性;他想把宋知予,囚在偌大的临海庄园,却又怕对方郁郁寡欢:

他可是见识过,宁易洋不要命地,自-杀时的模样,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的予予,开始了自-杀的状态,会是何种,伤人的惊天霹雳。

左右为难之中,他瞧见不远处的少年,乖巧的让医生,拔下输液的针头,瞧见少年淡笑着拉拢衣衫,捧起一杯热茶,缓慢缓慢地喝。

这一刻,爱倏然有了形状,心底攀爬而出的暖流,控制所有的思维,迫使他的心脏、血管以及细胞,均叫吼着:“少年,本该如此。”

他的予予,本就该闪闪发亮,在镜头前,光芒万丈地,做他的大明星;他的予予,也合该拥有世间万物,同那春日暖阳,一起盛放。

“走吧。”穆司卿大脑窜电流,乍然起身,面上的异常,被他以快速转身,来作为遮挡。

“什么?”宫墨寒被对方态度的突然转变,惊得思绪断片,反复打量中,某一刹那,他以为自己的好友兼发小,被人偷偷地调过包。

这不像是,穆司卿,能够说出来的话,也不像是,穆司卿,能够做出来的、艰难选择。

“走。”男人一边整理袖口,一边睨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