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想到你能颓废成这副模样。”他闷声嘲笑,眨着眼眸,将那枚戒指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打量半晌,他忽地眸色一暗,摸着自己的脸,感慨道:“没想到,我的皮囊,竟能派上如此用场。”因为穆司卿对宋知予情根深种,因为他的脸,整得和宋知予相像,所以,他能逃出破产负债的家庭,靠穆家保全自己。
也正是因为,穆司卿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疯癫情绪,使管城临海庄园的所有佣人,皆被一股脑的,全部辞退,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自己:偌大的临海庄园,时常无人;脏乱的酒瓶与烟头,时常无人打扫,乱糟糟一大片。
哪怕自己倒卖掉几个花瓶,身心疲惫地,来收拾残局地陶阳助理,都不会另起疑心,只会觉得,是穆总发疯,不知道把花瓶扔哪了。
几个月前,就出现过数十次,穆总驾车乱扔东西,或是四处砸庄园物件的情况,陶阳对此习以为常,何易欢趁机,不断的倒卖,庄园的东西,到今天他已攒下一笔很可观的数字。
可他胃口被养大了,舍不得,卷钱离开临海庄园,无意中,竟偷偷找到,庄园三楼的正门入口——他不知道,三楼的屋子,有代表着其他的含义,他只知道,三楼,虽然被穆司卿又哭又吼地,弄成乱糟糟的一大片,但是,里面有很多全新的奢侈品牌,足够他再赚一笔。
方才,他找到一枚漂亮的戒指,觉得自己戴得上,便打算“私藏”这枚做工精细的戒指。
“真好看,卖了,倒便宜其他人。”何易欢抬手,满意的,审视手指上的饰品,又在听到院子里,车辆的嗡鸣声以后,他匆忙避开,满地的酒瓶与烟头,抿着唇,朝一楼客厅跑。
“您回来啦!路上辛苦吗?”他捏着嗓子,耷拉眉眼,使自己同宋知予,神态更像一些。
“谁允许你进前厅的?”穆司卿抵着车门,曲起一条手臂,扶郁游下车,他闻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要不耐烦,就有多不耐烦。
何易欢下意识的,藏起戴着戒指的手,无意间,扫过男人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他顿了顿,表面朝男人抱歉,扯出一个“想见您”的理由,便顾自,从客厅门口,跑回后院阁楼。
见过男人醉酒后,一边深情默默地亲吻黑色雕花骨灰盒,一边说“这是我的爱人”的惊悚场面后,他就被赶去庄园最后方,最不显眼的小阁楼,“切,就你,还想拿我气宋知予?”
何易欢冷笑,并不认为,那精致漂亮的娱乐圈少年,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也不认为,穆司卿这样的疯子,会喜欢上,一个正常少年。
他意味不明地,用指腹摩挲戒指,倒想正面会会,这所谓的,年轻的,“穆家大夫人”。
“若是,我抢走穆司卿的身体,等你回来,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吧?”何易欢勾唇,颇为诡异地笑了起来。他不想当替身,嫉妒着,不想宋知予好过:在亲眼,见到宋知予的骨灰之前,他不会相信,关于对方去世的消息,他只以为对方,和沈怀苏一样,是逃到,其他地方了。
他心中的算盘,不断拨动,酝酿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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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为了赶客户订单,而不得不加班至深夜的一家花店,迎来一位,特别的客人。
“您好,欢迎光临小店,请问有什么是可以帮您的吗?”店员听到,门上的风铃响动,下意识放下花筒,转过头,把营业话语脱口直出。
“嗯?你们老板不在么?”男人蹙眉,视线在精装修的,森系花店内,来回审视打量。
“老板?您是指沈先生吗?”员工怔愣住。
“难不成,你们花店,除了他,还有其他的老板?”男人眉头蹙地更紧,一副抓奸的模样。
员工被对方骤然阴沉的脸色,吓得,有些瞳孔地震,对方,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员工不想摊上什么事情,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男人欲逼问,店门上的风铃,乍然响起。
“墨寒,你先让一下!”沈怀苏汗流浃背,抱一大桶花束,弯腰,艰难钻过玻璃门。
少年喘着粗气,于男人不远处停下脚步,将醒花筒,重重地,磕到地面上,随后,少年耗尽全部的力气,跌坐在混乱的残花败叶上。
“酥酥。”宫墨寒压制醋意,半蹲下,轻轻拍打少年的后背,帮着少年顺气。
“嗯?”沈怀苏小声地应,又转头抬下巴,指向门外,建议道:“方才,回来的路上,我碰见穆司羽少爷,他正帮着搬其他花筒,你,你不然帮帮忙?”少年呼吸不稳,面上涨红发汗。
宫墨寒迟疑几秒,温柔反驳道:“怎么不让其他的店长,来帮你?瞧瞧,手都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