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租客,开始着急了,他试探着,按动门把手,却没想到,门压根没锁,含着满腔不满,租客到处找人,没几秒,他推开浴室破旧的小门,一声尖叫以后,他拨出急救电话。
“诶?少爷,你瞧,那边出事了?”助理停下豪车,朝坐后座的男人,主动开口说话。
“少管闲事。”男人开着车窗,烦躁的不停抽烟,“确认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么?”
“您放心,我们的人,一直盯着沈怀苏呢,确认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走出楼道,也确认他屋子内,传出过关于您,联姻的假新闻。”助理怡然自得,对自己良好的工作能力,点赞。
宫墨寒满意的点头,点燃一支新的香烟,欲再开口说什么,却忽地,瞧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满头大汗的,抱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少年,朝救护车方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少爷,那,那好像……”助理也瞧见,那副惊悚的画面,颤颤巍巍地打量少爷的脸色。
大肚便便的男人,所抱着的,浑身血淋淋的少年,好像,好像就是自家少爷要找的,那位名叫“沈怀苏”的,宛平大学的,一位学生。
助理惊恐的吞咽口水,话未说完,后座慵懒的,抽着烟的男人,一下开门,跑了出去。
“少爷!少爷!”助理呼喊着,快步跟上,偶然捡到,自少年口袋掉落的,两张沾了血,且皱巴巴的门票,翻过来,仔细查看,发现,门票是几个月以前的,早就过期,也没去看。
平时风流成性地男人,确认好,血淋淋的少年的面容、体型、姓名、住址,于医院的长廊之内,发疯怒吼,泪流满面;甚至听到,“病人自杀,失血过多,抢救无果,请节哀。”的话语以后,许多人瞧见,一身名牌的英俊男人,双膝下跪,伏在蒙了白布的折叠床上,哭喊着说什么:“酥酥,我错了,你回来听我解释,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么?理理我,算我求你了。”
众人皆不知,具体发生什么,只是听说,某个风流成性的豪门少爷,一朝收了心,浪子回头的彻底,不承认爱人的过世,每日,都会买一份管城特产的杨梅蛋糕,又坚持跑到远远的临江地区,买一束,最新鲜漂亮的红玫瑰。
偶然询问,只听那少爷,温柔眉眼,无比深情地说:“我爱人,是园林学院的,一直喜欢红玫瑰,也想开自己的花店,所以,我日日,去给他买红玫瑰花束。至于那杨梅蛋糕……他其实不太喜欢酸甜口味的东西,只是,只是他之前说,想有天,吃我亲手买的杨梅蛋糕。”
有人目击,询问的全程,说:“那豪门少爷真是深情的厉害,说到最后,竟然还哭了嘞。”
可那些人不知道,宫墨寒也不知道,沈怀苏是用尽积蓄,偷偷买了黑市的药物,放弃所有学业,假死,逃到近在眼前的,某个地方。
也没有人预料到,这位豪门少爷,一两年以后,得知爱人假死的一切消息,于临近管城四环与五环的地方,找到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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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回归现在,沈怀苏,从回忆之中,施施然地抽身,一边庆幸,自己是几乎,不会留疤的体质,一边神色不明的,抚摸手腕某处。
他抿唇关闭监控录像,视线久久不聚焦。
“酥酥,想现在回去吗?”男人拍去肩膀处的积雪,立门外,轻轻地,敲监控室的房门。
“……”沈怀苏闻声,视线缓缓地聚焦,他搓搓冰凉的手,捂捂围巾,不急不缓地开门,淡淡扫过男人,持续的,不言不语也不动。
“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么?是不是,我动静太大,吵醒你了?”宫墨寒见少年脸色不对,一下慌了心,小心翼翼地,朝少年询问话语。
“没有什么事情,别多想,你先回去吧。”沈怀苏眼睫呼扇,抬手,想关上监控室的门。
宫墨寒上前一步,趁对方关门之前,侧身进了屋子,“酥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和我说说原因好不好?有哪里惹你不开心,我现在改。”
多年以前,沈怀苏根本不敢想象,男人有一天,会如此珍视自己,会对自己,如此地低声下气。他锁好房门,并未驱赶男人出去,他不咸不淡道:“没有生你的气,你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是我,突然想起以前自杀的时候。”
他仅自杀过一次,是在假死逃离的那天。
宫墨寒心知肚明,脸色一下就变了,肉眼可见的局促起来,“酥酥,以前是我混账,我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别想着离开我,行么?”
男人彻底怕了:上次自己冲动,因为乌龙事件,就强行,粗暴的占有少年一夜,导致少年到现在,都不愿意松口,讨论“结婚”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