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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夜,临海庄园的宴会,临近结束的时候,自后门,驶入一辆红色法拉利。

驾驶座的女人,保养得极好,她冷冽深邃的面容上,似是,总有化不开的严声厉色。

“新养的银丝雀?”一眼分辨出,何易欢不过是个摆设,连正统的金丝雀,都算不得。

“一个工具罢了。”穆司卿瞧见来人,下意识的磕下酒杯,瞟过去一眼,惊诧挑眉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那老疯狗,舍得对你松口?”

“……别提他扫兴。”女人横他一眼,自顾自找出酒杯,从他手边不客气地拿一瓶酒。

穆司卿神色不明的轻笑,提醒道:“等他发现你大半夜来我这儿,谁都少不了一顿骂。”

女人瑟缩耸肩,烦躁的用鞋跟,勾一把高脚凳,坐他对面,冷冷道:“一个废人而已,再疯再骂,能过分到什么程度?大不了,你动动小手段,让小羽再给他塞临江疯人院去。”

穆司卿抿唇,停缓好久,忽地喊:“妈。”

司游一愣,上下审视他,乍然问:“怎么?吃错药了,还是压根没吃药,放弃治疗了?”

穆司卿许多年,没叫过“妈妈”这个称呼,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从小时候起,算起相处时间,满打满算,怕是都没有两年。

司游抛夫弃子离开后,从未想过,大儿子会主动把自己接回来,更是没想到,自己那早就出车祸,成了植物人的混-蛋丈夫,竟然在被放弃治疗的前一天夜里,突然,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