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迟抬眼看他,没强求,却暗暗道:‘知予的联姻对象,该是对他多不好?该有多混账?’
如果能见到对方,他无论如何,要为少年讨番公道。或许不现实,但见不得少年吃苦。
景迟看少年擦拭小腿、脚踝,脚掌……之后的之后,他起身,拍拍膝盖处裤子的尘土,开始从院子里,往屋子内,一趟一趟搬东西。
宋知予坐床边,等腿上,和脚上的水渍自然风干,他瞟见门口的席梦思床垫,瞧见一套崭新的好被褥,也望见,一大堆零食与菜品。
“先吃着,铺了床,我给你做饭。”景迟总是行动大于言语,把少年抱干净凳子上,把零食塞少年怀里,不由分说的,动手整理床铺。
“谢……”谢。宋知予有些想哭,一句完整的谢谢也讲不出来了,他抱着零食,连一块钱十根的棒棒糖,突然都有点舍不得吃了。
清平确实发展落后,人均工资,低到他闻所未闻的程度,自己的一件便宜衣服,够这里的人,至少吃喝近一个月——下午,他从桌上景迟未合上的笔记本上,才知道的。
今天,男人林林总总的买这些东西,不知道是花了多少个月的生活费,可明明,他们才见面认识,没几天,哪值得、哪值得如此……
宋知予高频率眨眼,强忍泪水,凝视景迟毫不心疼的、认真的准备一切。
被爱好似有倚靠,好似有避风港,好似有家可归,好似可以抚平很多伤口,也好似,可以使人,忘记很多很多的不愉快。
因何来此,何时离去,恍然没有了答案。
宋知予吃过村子里堪称豪华的一餐晚饭:其实,不过是青椒炒蛋,清炒猪肉,外加一碗不太好咀嚼的,不知食材的杂粮粥。
随后,他躺到铺了新毯子、新床单,新被子和新枕头的床铺——景迟拿换下来的旧被子打了地铺,强硬的要求他好好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