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将军。”边由着我造作,他边平静地道,“你该出门了。”
绪陵:“害,别啊,我这看戏看得正精彩……”
“你要接的人已在路上,听说这一带山路多的是匪徒,为了对方的安危——”
绪陵二话不说便往外走:“属下告辞。”
我这会儿没空寻思绪陵要接的人是谁,冰儿小秋一左一右挨在我旁边,想到我出手教训阿药时,他俩能不计前嫌对二夫人施以援手,我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感慨。
特别是冰儿,他可是实打实被姬渊捅了一刀,虽说姬渊跟他本就有仇,但中间若无袁无功捣乱,兄弟俩本可各自安好。被袁无功使了这么大个绊子,姬宣竟还是能保持平常心,这份功力一般人修炼不来。
可也正是因此,我不能再仗着姬宣对我们不设防线,便继续向他索取下去了。
“小秋,以后也要这样。”
谢澄没听懂,歪了歪头,我笑道,“阿药是折腾人,但他不会真的害人,他以前老是欺负你阅历少,其实你比他成熟多了,以后……还要你多包容他。”
谢澄的眼睛一直都很漂亮,站在阳光下笑时如同流淌的蜂蜜,又像是被琥珀凝固了时光的繁花。当初许是他年少轻狂,他周身散发的热情总不够安分稳妥,后来谢从雪死了,我也离开他,他独自支撑着寒山门,跟他重逢以来,他的变化巨大得我一度不敢确信,他就是那个总跟着我咋咋呼呼的小秋。
而听见我这么说了这番话,谢澄又愣了,但那仅是一刹那,与亘古日月相比,一次花开花谢经历的春秋就好像是不存在的,太阳升起又落下,花开了,又谢了。
习武之人总是会惯性控制吐息,他慢慢地放平了自己的心跳,如果不是我足够了解他,我可能看不出他此刻的表现有什么异样。
“好。”他咧开嘴,也同我笑道,“我答应你。”
姬宣只是沉默,无论我拜托了什么谢澄又承诺了什么,姬宣没有做出任何属于他的评价。
直到尔雅进屋,他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