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又默了,他别过脸,若无其事:“他伤不了我。”
我真是被这俩人折腾得没力气了,见谢澄还在死鸭子嘴硬,我不和他废话,直接走过去把他腰带解了衣领扒开,谢澄起初还想顽强反抗一下,到最后还是生无可恋地任我施为了。
他腹部有一大圈青紫的痕迹,除此外臂膀也有几处损伤,都没经过任何处理,我和他日日睡在一张床榻,本不该发现得这般迟,奈何到了冬天谢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前段日子又渴睡疲惫得厉害,除了吃饭时能说上几句话,我几乎没把注意力正经放在谢澄身上,亏得如此才真让谢澄把我瞒了过去。
我给他上药,回忆着青宵对待病人的手法,把皮肤底下凝结的淤血耐心推开,这个过程其实是不太好受的,然而谢澄一声不吭,被我抵在墙角,他全身肌肉僵得像石头。
等快要结束了,他才失去力气似的猝然垂下头,哑着嗓子问我:“你要走了么?”
“……嗯。”我说,“劳你照顾了。”
他喉结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到头却只是从唇边漏出声说不清情绪的笑。
我跪坐在他身前,跪坐在凌乱的床榻间,他一腿支着,小臂随意搭在膝头,我收回手时,他就很轻地抱了我一下。
“姬宣在等。”
我愣了:“等?”
谢澄下巴也轻轻搁在我肩膀,他道:“我不清楚他是在等什么,但他还在等,始终不肯动手肃清,压着事态不往前走,就是为了等待……他可能察觉到不对劲了。”
我下意识揪紧了他的衣角,无言许久,道:“总之,我先去确认他的情况,毕竟石老都亲自来走了一趟,我再推三阻四……于理不合。”
“嗯。”谢澄应道。
后半夜过得异常快,趁着天不亮,我便预备出发,谢澄住的地方离姬宣所在的客栈相距并不远,运上轻功,也就两炷香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