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姬湘主动借了我俩一间屋子,隔壁就是发疯的秦君,等会儿要讨论的中心又是随时变脸的袁无功,可见这个世道大家的精神状态都是不太稳定的。
不知道秦君是在做什么,隔着一堵墙都听得见他折腾出的动静,我面色自若地将他大概是拿脑袋砸地造成的声音当做背景配乐,道:“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姬湘派人来接应你了?”
谢澄自然也听得见隔壁这阵仗,但他问都没问上一句,只一板一眼回复我:“是,我还没回到镇子,半途就有人传话让我直接来这里。”
“那你之后还是要去和姬宣汇报?”
谢澄嘴唇无声嗫嚅,重复着汇报这个颇有上下等级之分的词语,他语气郑重了不少:“你不希望我和姬宣有联系?”
我:“倒也没有,单纯有点意外你会听他的话……”
“我不是听他的话,只是他要做的事,正好和我在同一个方向上。”
谢澄愿意搭把手帮姬宣,这事儿说意外也意外,细细一寻思,也实属正常,毕竟这可是赤胆忠心的谢澄,姬宣曾在京城予他以庇护,这份恩情想必谢澄不会忘记,和袁无功不同,谢澄小事糊涂,遇到大事却异常地能镇住场子,他是不会因为羡慕嫉妒一类的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嗯,和会因为羡慕嫉妒而恨到咬碎银牙的阿药完全是两种类型呢。也不怪姬宣和谢澄走得近些,袁无功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他俩好好相处吧。
思及此,我决定暂且将这几个天选之人间复杂莫测的关系搁置,我倒了杯水推给谢澄,说:“那就先从你和姬宣是如何联系开始,再到你去江北见到了什么了解到了什么,都跟我讲一遍吧。”
谢澄:“好,但我有一件事要先问你。”
他上身朝我倾来,谢澄虽近来在我面前表现得格外克制,可他究竟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隔着小桌压迫感如有实质,我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谢澄清楚地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袁无功是不是把你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