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死,蔡仁丹的教导,与羽仪的较量,这些困扰了秦君大半人生的执念不再重要,只要易安能一直牵着他的手,哪怕要去往泥沼的最深处——哪怕前方是炼狱,秦君也会全无犹豫地跟着走下去。
“你最近好像经常出门?”
秦君动作一顿,他回头,蔡仁丹仍坐在原地慢慢喝那杯新茶,象牙色的茶汤渐渐泛起了黄,热气蒸腾,徐徐浮在师徒之间。
秦君道:“是,有些东西要买。”
“是什么?”
秦君微妙地沉默了片刻,刚想硬着头皮编个谎话,跪坐在蔡仁丹左手边,正静静照看着小炉的羽仪开口道:“不是要添置冬衣吗,今年冷得特别快,我前几日便听秦师兄提过,要下山去催一催成衣店。”
蔡仁丹随意放下茶盏,他这才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秦君,道:“君儿,是这样吗?”
“……是。”秦君道,“不止给我自己添置冬衣,我看长老似乎也缺一件暖和的大氅,想在冬天来临前先备着。”
蔡仁丹闻言便可有可无地笑了,男人点头道:“有心了,那就去吧,早些回来,现在天也黑得很快,你一个人走夜路,为师不放心。”
“那我这就……”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要紧事,羽仪,你可能早就听说了,但也要多警醒着点。”蔡仁丹轻描淡写道,“下个月,有两位大人物要来药王谷,你们务必端正言行,若有个什么冲撞,门派恐将遭到灭顶之灾。”
羽仪垂下眼,轻声应是,秦君一头雾水,道:“来的是谁?竟有这么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