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完气,我问道:“领导,你怎么看,这步棋咱们是不是走得太冒进了?”
“你哪一步走得不冒进?”
“我、我这不也是没法子,阿药那头我去不得,去了就要被关小黑屋,平白无故我也不想把小秋重新牵扯进这些泥沼,那不只能来找冰儿了吗……你说他到底认出我了吗?不应该啊连小秋都不会上这么明显的当,他是在逗我玩吗?他其实就是装作和我不认识吧?”
玄凤:“……”
没有回应也不妨碍我单方面继续对着树洞唠叨,心事足有一箩筐,难解的结一个接着一个,我愁苦得都开始数起玄凤翅膀上究竟有几根羽毛,结果好死不死竟被我失手扯下来一根。
玄凤本是心平气和与世无争地在看月亮,现在,它静静转动乌黑眼珠,看向了那片悠悠飘落的羽毛。
它眼珠又是一动。
我的冷汗顿时密密直下。
在这阵诡异的沉默中,不知从何处响起了一个突兀音节,一颤,再一颤,那是缥缈的笛声,起初听得出有些许生涩,仿佛吹笛的人已经有很久不曾碰这样舒缓情绪的玩艺,时而短促时而悠远的曲调磕磕绊绊,让人不由自主要为这份珍贵的懵懂露出微笑。
但笛声在短暂地一顿后,便如流水般迅速漫过了冰冷的长街,飘得越来越高,挂着月牙的树梢,系有铃铛的檐角,它不讲理地淹没了整座沉睡中的小镇,不,这也许是我的错觉,那其实是非常轻微的奏乐,稍大的风声都能轻易将它遮盖,撕碎它不比撕碎一片蒲苇困难。
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