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静静看了他片刻,便抬头道:“过来给他止个血,我还有事要问他。”
青宵仍一动不动。
背对着四合暮色,少年轻声道:“前辈,你为什么要……”
他没说下去,可看他那带有难过意味的神色,我就知道这也是他这些年对袁无功的疑问。
袁无功不会给他答案,但我会。
我开口道:“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慢慢点头,我就扬起下颚,好让青宵看清我脖颈上青紫的指痕,这下动作牵扯到了伤口,我咳了两声,方平平地说:“因为他要杀我,而我不想死,所以我还手了。”
我话音未落,青宵气息陡然变得急促,他难以控制上前一步,提高了声音,震惊地道:“什么?!”
嗓子里弥漫着一股热辣的腥气,那是被破坏了声带的结果,我笑眯眯着朝他招手:“来止血吧。”
外行人粗糙的点穴手法无法致死,我真正对言良造成伤害的还是往他后背来的这一刀,在确认自己成了武学上半个废人后,言良此刻会表现得多疯狂都不会出乎我的意料,可他究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收敛了全部外泄的情绪,当青宵简单前去为他处理伤势,言良靠在椅背里,竟吃吃地笑起来。
“是小可太轻敌。”他闭着眼,叹息道,“面对那位羽师兄选中的伴侣,小可……太大意了啊。”
他上身染血的衣裳已然脱了个干净,怪不得被我伤了琵琶骨还能镇定自若,就这白斩鸡肌肉含量,能被我家小秋轻而易举从山这头打到山那头,想来此人武功也稀松平常,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单枪匹马来我跟前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