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语无伦次到连比带划:“你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吓人吗,那匹马,你那匹坐骑——”
“雪面娘,雪儿。”
“对,它驮着你,你姐姐就走在它前面,牵着缰绳,你知道走过的地方全是血吗?袁先生他们都跟在后面,我就站在街那头,我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只是受伤了!”似乎是因为想到了当时可怕的场景,她面上竟有恐惧,“明明我在去东宫前还见了你一面,那时候还好好的,我不知道你死了,但袁先生他们那副模样,我、我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连忙道:“没死没死,活得好好的!”
她用哭红的眼睛默默的瞅着我,泪珠儿倏然再次往下滚:“那时候有好多将士要来疗伤,医馆根本摆不下尸体,殿下说在葬礼之前,他可以先将你安置在王府,袁先生不肯同意,一门心思想把你带回药王谷,他们一直在外面吵,后来还差点打起来,是绪将军上去拦的,还有你姐姐……”
“太不应该了,都什么时候还吵架,真不像样子!”
我故意严肃的语调并没有逗乐她,她嘴唇哆嗦着,极其难过地闭了闭眼,轻声道:“你知道最后你的尸体是怎么安置的吗?”
“怎、怎么安置的……”
“他们再如何争吵,终归不能让你以那么凄惨的姿态下棺入土——”
“能不能别说凄惨这个词……”
我听不下去了,当场在白芷面前来个后空十连翻:“看!我好好的!能跑能跳能吃能睡!姬宣袁无功捆一起都能被我一手打趴,是不是很厉害!”
她愣愣地看着我,眉心一蹙,泪却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