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动手,就是平白无故去羞辱他的身体吗?!”
“羞辱?”
他反反复复咀嚼着这个词语,意犹未尽好似在享用一道餐后甜点,然而下一刻,袁无功面目狰狞地咆哮起来:“什么是羞辱!死在我手下是羞辱,为你们而死,就不是羞辱了?!”
“凭什么?我有哪点不如你们,为什么连他的死亡,都与我无关!”
“怎么会是与我无关,阿药,何必如此小看自己,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难道不是我在等待,在观察,在试探吗,我多清楚啊,但这能怪我么,他这样有意思,又经得住折腾,换谁来都会想要见识一下他的底线,不是吗,我以为他可以的,相公……他……他向我承诺过的……”
“你说过,你不会死的……”
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袁无功一下子瞪大了眼,急切地看向与他对峙的这二人,那如妖似魔,从不允许谁真正近身的青年,竟是近乎哀求地道:“他的遗言是什么,他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什么了?他提到我了吗?”
半晌,姬宣收回架在袁无功脖子上的剑。
“为什么不回答,他一定提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得到的够多了,就当发发善心!……就当可怜可怜我,小秋,他到底说了什么?”
谢澄默然不语,用鲜血淋漓的手去一根接着一根拔出闻人钟身上的箭,箭矢带着倒钩,为了不牵连出更多血肉,谢澄这项工作做得很仔细,末了,他试图想把那残破的心脏也放回尸体空洞的胸口,心脏晃悠悠一个劲儿要往外滚,谢澄只好拿手掌去堵住那里。
“姬宣。”这时,谢澄才头也不抬地道,“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