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真的伤到心脉,皮肉伤迟早会好。”他又叹了口气,“但手就不一样了,碎了的骨头如何拼回原状,小友,你让谢某再也不能右手持剑。”
我:“天大的喜事啊!”
谢从雪:“……”
自谢从雪来到我身边后,谢澄也默默地从城门上跳下来,和我们保持在一个但凡谁发难,谢澄都能抢先出手救下另一个的距离。
不过当他听见我这句阴阳怪气,谢澄的表情变得极其一言难尽。
半晌,谢从雪哈哈笑了两声,他捻着自己的眉须,意味深长地道:“小友,你既然知道我与湘儿的娘亲有故,那你有没有想过……”
说着,谢从雪不期然把脸朝我凑来,那模样让人想到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突兀向行人发动攻击的毒蛇。一瞬间,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谢澄的勃发战意,如有实质的强大气场迅速灼烧开,但没等谢澄迈出定乾坤的第一步,我已伸出手,示意他不必急着动作。
谢从雪笑了笑,没将我与谢澄间的哑巴交流当回事,他在我耳边低声道:“对我而言,湘儿是最珍贵的女儿,可她那个兄长,却是肮脏下贱的孽种,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我垂下眼,也淡然一笑,刚要张口,然而这回,是谢澄主动打断了我。
城门内外,一方厮杀已起战火滔天,秦王与姬宣的势力互不相让,一方由于金吾卫实在出动得及时,受惊的民众又很配合地撤离,以至于城内仍维持着安然有序的假象,维持着被战火灼烧前,最后的宁和。
青年就站在这道清晰的分界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