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没人管。
笛声停下,姬宣坐在不远处枯枝间,指间握着一支玉笛,雪白的衣袍顺着膝头滑落,月光也在那里打转,而他垂眼漠然看我。
他道:“你……”
“这位朋友。”握着门框,我哑声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姬宣:“……”
人在屋檐下,按理来说我应该忍让屋主诸如半夜开演唱会的一些无伤大雅小癖好,可我的身体本来就急需静养,完全是硬撑着一口气儿才能勉强支撑我面对接下来的狂风巨浪——一个社畜,一个加班加到快心梗的社畜,睡眠对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这还用我说吗?
姬宣看了我一会儿,可能被我眼底的青黑吓到了,他到底收起那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笛子,我刚要放松,就听得姬宣压着声音咕哝:“抱歉,那我走远些,不会再吵到你了。”
我:“………………”
没有任何犹豫,姬宣刚从枝头跳下,我就箭步冲过去抓住他的袖摆,他眼睫乌黑,凝着细小的寒霜,脸色更是苍白,哪怕是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他的皮肤无比冰冷,冻得我先打了个哆嗦。
“没事,你去休息好了。”这会儿他倒是客气起来,“是我不该来打扰你。”
我太阳穴一时更疼了,瞧着他那低眉垂目的表情就心里受不了,我干脆冒着被一脚踢开的危险,伸手搂过姬宣的腰身,把他揽到怀里,只觉得他浑身上下就像在冰雹里埋过一遭,简直不像个活人,身上的体温顿时叫他卷走大半。
深深吸入寒气好驱走身体里残留的倦意,再咬一咬舌尖,我口里耐心道:“不休息了,你这边更重要,我们进屋说好不好,外面多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