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急着要做的事还有一大堆,但我只能捏着鼻子歪在床头,当个一脚踩进棺材的痨病鬼。
李严贴心,不会问我就出门一趟,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只叫了一溜儿侍从前前后后照顾我,自己也抱着个零食盘,时不时过来探个病……但谢澄不一样,贴心这两个字与谢澄的距离,就好比姬宣转行当谐星,袁无功放下毒针立地成佛,嗯,差不多就有这么远。
他简直出离愤怒了。
尤其当他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个倒霉蛋可以为我眼下的虚弱全盘负责时,这些愤怒就一股脑冲着我本人来,我被他训得头都抬不起,起初还想辩解两句,后来就老老实实举起白旗,他说什么我应什么了。
“我记得你之前也这么病过一次,可见你身体一直都没养好!身体不好还作!!你不要命了!!!”
我无精打采:“我错了。”
“行了!这些废话留着说给你自己听吧,我现在就去找毒医,我回来之前,你最好别给我出幺蛾子!”
李严扒在窗边,津津有味听着我们的墙角,嗑瓜子嗑得不亦乐乎,而谢澄也不在乎有人围观,他神情凶狠,用力指着我,从清晨到晌午,我叫他喷了一头一脸的唾沫星子,已是气若游丝,听闻他要去找袁无功,登时大惊:“不用!我就是风寒,不用找阿药——”
“不用?不用什么不用,还作是吧?!”
袁无功本就对我身体的异常有所怀疑,他心思剔透,怎能给他这种名正言顺调查我的机会。我急得犹如热锅蚂蚁,也顾不得其他,拼出最后的力气扑过去就搂住谢澄的腰,努力憋出笑脸:“其实吧,其实我都是装的,我根本没事,你说得对,我就是作,我其实什么毛病都没有……”
叫我抱上的那一瞬间,谢澄耳尖一红,随后,他又变得面无表情。
“闻人钟。”他低头看我,拇指缓而用力地擦过我唇边渗出的血,谢澄语气平平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