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说‘如此自然最好’,却见他神色涣散,瞳孔不聚焦地望着虚空,不由住了口,半晌,袁无功很轻地说:“但就算是这样,相公……你竟然能为小秋做到这个地步……”
那声音空落落地,叫人听了心里十分难受,我心口缩了缩,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主要是当时我没得选,小秋他师父看着我呢,我当初把他家孩子绑回山上,真人没找我算账已经很不错了,我哪儿敢不吃这蛊虫——”
他墨发松散,眼若琉璃,不言不语凝望过来,光看这张脸,真像极了春闺里怀揣心事忧苦难言的少女,一举一动都充满为之心折的力量。
“既然是被逼无奈,那我若现在告诉相公,我可以将蛊虫从你体内逼出来呢。”
袁无功道。
我不受控制脸露愕然,深感意外:“这大约是他们寒山门压箱底的绝活之一了,你能解?”
他只执拗地:“相公打算怎么做。”
我眉头轻轻皱起,许久后说:“相思蛊确实能在关键时刻转移伤害?”
即使他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了。
我坦然道:“不用解,就这样吧。”
袁无功眼睛一眨不眨,就这般面无表情地看过来,他一直都是个高深莫测的人,很难看穿他真实的心绪,可这一刻,我却感清楚到某种压抑的,冰冷的怒火,正在袁无功眼底酝酿,逐渐形成席卷一切的风暴。
做好了接受他质疑与嘲讽的准备,我严阵以待,袁无功忽笑了一声,他又拿起搁在桌上的医书,在手里卷了卷,袁无功冷淡地道:“随你吧,不解蛊我还轻松一些,但谢澄那边我可没法交代,他那种性子认死理,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他这种态度,倒让我莫名有些心虚,试探道:“你能帮我瞒住小秋吗?就说你已经帮我解蛊了,相思蛊虫取了出来,不用他再担——”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