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很轻松愉快的氛围转瞬就消失了,连带着姬宣脸上那罕见的笑容。
转瞬间,这里就只剩下了低贱的山贼和高贵的皇子。
这是自然,陡然提起敏感的话题,无论是谁都会加以戒备,如果姬宣一点反应也没有,我都要怀疑他莫不是个披着高深莫测皮囊的真傻子了。
姬宣不是傻子,我为这个感到怅然。
“殿下当初一度险些被秦王刺杀,而如今京城局势更是波谲云诡,我只是旁观尚觉心惊,更遑论殿下。”我一字一句都放得很慢,“任何事情,开膛手也好,太子也罢,任何事情——闻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紧紧盯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语而有半丝松动,末了,说:“所以你今晚来,真正的目的是想说这个。”
一半一半吧。
他没有询问我的意思,我就只说:“殿下还是早点休息罢。”
为了不叫姬宣多心,翌日我也强忍着没去找袁无功,只打算出门去办我的事,管家给我送新衣来时,还心满意足地说:“多亏小公子,总算能给宣哥儿那书房添点热气儿了。”
我摆摆手,又察觉到不对:“……石老,您做了多少衣服,我快穿不过来了!”
“穿得过来穿得过来,上午一件下午一件晚间又一件,只有不够的,怎么会穿不过来呢?”他亲切地替我系腰带,“老奴也只是按照宣哥儿的意思照顾您罢了,这都是应该的。”